“陶姐兒你可千萬別聽他的,他這是新得了一匹好馬,沒人比試憋得難受,便想拉你充數兒呢。”慧姐兒見得陶然與徹哥兒落在了後頭,忙過來替陶然救場,話語中甚至不惜奚落自己的胞弟。
畢竟慧姐兒如今已經快滿十三歲了,多少知曉了一些小兒女情事。越是如此,她越不能再叫弟弟纏著陶姐兒胡鬧不是?
要知道陶姐兒年紀雖小,也算得上是名花有主了,若弟弟果真像她所想……在陶姐兒身上用了心,恐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不如趁著苗頭未起便徹底掐掉。
陶然自然清楚慧姐兒的好意,便笑對苗天徹道:“慧表姐說得極是,徹表哥既有名師教導,又有寶馬良駒,我哪裏還敢應戰?不如我給徹表哥出個主意,你拉著你的騎射師傅們跟你比試一番就是,如此連上巳節都不用等,明兒清早去外城便好。”
苗天徹見得有胞姐幫忙,陶姐兒愈加的顧左右而言他,不免滿肚子氣。不過想到當下的場合,也實在不能再說什麼,也就強笑著扯了扯嘴角:“這倒是個好主意。”
話畢便指了指前頭:“前麵就是花廳了,我先走了。”說罷也不跟眾人告辭,便轉身快步離去。
蘇家眾女眷雖然也見到徹哥兒這兩年的大變化了,可他前幾年的胡鬧性子早在眾人心中根深蒂固了,因此也不以為然,見他走了,便陸陸續續進了花廳旁的卷棚,落座喝起茶來。
倒是慧姐兒來了興趣,拉著陶然坐在她身邊低聲道:“其實徹哥兒說的沒錯啊,清明前後正是踏青的好時候呢,我也有日子沒騎馬了,不如咱們今兒就約好一個日子,到那天一起到郊外賽馬去?”
“我祖母正好在北郊有個莊子,莊子周圍很適合跑馬!”
陶然卻滿臉為難:“就慧表姐咱們兩個賽馬有什麼意思?”
“不是還有穆蕾和……”慧姐兒本想說還有穆芸和程芳菲,可想到那兩位都是待嫁之身了,不由得一陣子沮喪:“唉,一個個的都要出嫁了,玩兒也沒得玩兒了!”
“那就叫上穆蕾,你們三個賽一場,也足夠看了!等你們賽完馬,再抽空教教我不就得了,這樣往後我也能給你們湊個數兒!”安然快人快語的笑著接話。
原來總在一起玩的手帕交們,年紀大些的都到了待嫁的時候,用不了一二年,她們這些小的也該困在家中繡嫁妝了,既如此為何不趁著婚事還都沒定下來好好輕鬆輕鬆。
“是誰這麼想我啊,我還沒到呢就頻頻的打噴嚏!”安然的話音才落,穆蕾的爽快聲音已經在卷棚門外響起,“要賽馬可得算上我一個!”
卷棚內的眾人都為穆蕾的好耳力笑起來,紛紛站起身來迎她進來互相見了禮。穆蕾給眾人還了禮,極是自然的挽住陶然的手,等得眾人重新各自落座,她便連聲追問起來:“你們可還沒告訴我呢,去哪兒賽馬,哪天去?”
聽得慧姐兒說起本是徹哥兒的提議,隻不過她沒答應,穆蕾急了:“為何不答應他呢,我這些天都在家裏憋長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