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帳遮了嬌顏,無人看得清那紗帳裏的女子此時是怎樣的情況,靜靜的躺著如同木偶人一般,或者說她也真如木偶人一樣,昏睡著……
頭,像是炸開一樣,鑽心地疼。
渾身上下,都似火燒著一般火辣的疼痛,她抬手拚命地揉著太陽穴,而後緩緩地張開眼睛。
入目是古色古香的白紗賬,古典的雕花紅木床,貴氣大方的桌椅,還有精致脫俗的青花瓷,還有……
她若沒看錯的話,是古裝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麵麵。
伸手拉開紗帳,瞬間有些晃然,一群太醫裝的人守在隔間的外側,一個個愁眉苦臉,很苦惱的樣子。
還想探究卻體力不支的女子,手重重的掉落在床沿上,砰的一聲微響,卻驚了一室內室外的人。
最先反應過來的便是守在內室的貼身丫鬟,藍心。
聽到聲響的藍心瞬間衝到小姐的床榻,看到床上微睜雙眼的小姐,有瞬間的呆滯,而後才反應過來,激動的大喊:“太醫,太醫,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蕭然抬眼看著圍到她床邊的人,殺手的本能正欲反應,頭部卻一陣劇痛,帶著白洛歌一生的記憶襲湧而來。
捂著頭部的雙手青筋突起,片刻後便又失去意識。
刺骨寒風席卷天炎大陸的萬裏山河,蒼茫的大地淹沒在一片雪白之中,層層相覆,起伏的山間雄偉壯麗,在一片相連的雪色中洗滌。
無盡的天空微染橘紅,冬陽無力,斜斜的倚在西方。
映在雪地裏,徒增一陣漣漪,如血墨山水,層層波動,妖嬈富麗,邪魅誘人。
東臨國,天墨城北郊外,冬陽的餘暉也染上了白雪皚皚的密林,晶瑩的霧凇折射出透人的紅暈,點點,片片,斜照出詭異又魅惑的色彩。
呲~一排排銀針準確的擊中目標,分毫不差。
看著紮在樹上的銀針,微微震動,好似那毒尾蜂的尾部。
呲~又是一排銀針發出,但見此次銀光微閃過後,銀針全部沒入了樹幹,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
離樹百米開外的站立的女子見此,麵上揚起一絲愉悅。
很好,醒後近一個月的努力,至少有以前身手的一半了。
抬頭看了看天色,隻見殘陽依舊,對女子而言,卻已是物是人非。
準確的說,是物也不是人也非了。
沒錯,這名女子,正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蕭然。
一場始料未及的背叛讓她身死,卻沒有就這樣消失。
當她再次清醒的時候,卻成了東臨國定國將軍府的二小姐,當朝太子未過門的妻子,白洛歌。
時隔了一個月,想起那個與自己相依為命,情同姐妹的沐雪,蕭然的心不禁一陣揪痛!
這樣也好,就當是還她的,謝謝她這麼多年的陪伴,最起碼讓蕭然在最痛苦的時候,也沒有選擇放棄自己。
其實承諾並沒有什麼,不見了也不算什麼,所有的一切自有它的歸宿,我們要學著看淡,學著不強求,學著深藏,把你深深埋藏,藏到歲月的煙塵企及不到的地方……
也許,這樣的結局才是最好的。
隻不過,既然上天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她就不會浪費,好好的活下去。
蕭然已經死了,從今天開始,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隻有白洛歌。她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不會!
想到這裏的蕭然身上的冷冽突然加劇,身上的寒氣與雪地融為一體,就像黑暗中的殺神,誘惑卻致命。
收回流轉的思緒,微微停頓了一下,抖抖身上訓練留下的痕跡,稍稍整理一下,便朝城北的定國將軍府後門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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