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過去,天色未明,隻一縷淡淡的藍透過了窗格,落了**前一小片清明。
江沉煙緩緩睜開眼時便看到了海棠色的幔帳,鼻間呼吸的是她最喜愛的寧合香。這裏,是寰璧宮,她的寢宮。
微微動了動,她隻覺得渾身酸軟無力,腹中傳來一股沉沉的墜疼。流螢剛巧端了燕窩粥走進屋子,一見江沉煙醒了,慌忙驚喜的迎上去:“貴人,您醒了?太好了,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江沉煙微微動了動嘴,卻隻覺得異常幹渴,嘴裏滿是苦澀的味道。流螢恍然大悟,連忙倒了一杯還溫著的清茶:“是奴婢愚笨,忘了貴人昏迷**定是渴了。這是奴婢早前剛泡了雪茉莉,貴人怕苦,這茉莉倒是清甜。”
一口喝幹了杯中茶,那帶著濃濃茉莉花香的清甜滋味殘留唇齒,將她的幹渴緩解了不少。
“什麼時辰了?我怎麼會在寢宮?”深吸了一口殘留花香,她稍覺舒服了些,剛開口詢問,那聲音已然喑啞。
流螢將茶杯放下,又將燕窩粥端來,一邊用湯匙攪拌著,一邊輕輕吹著氣:“貴人昨夜裏在碧波湖畔昏過去了呢,是乾王將您抱回來的,貴人如今身子嬌貴,可得好好補補,再不能像往常那般隻吃粗茶淡飯了。”
她昏過去了?
揉揉脹痛的太陽穴,她隱約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剛剛舒緩了些的情緒立刻又緊繃起來。她記得,她又惹惱了他。輕輕舒出口氣,她眉頭自然而然又蹙在了一起。
燕窩粥喂到了嘴邊,流螢細心的吹溫了,不燙不涼剛剛適口。
微微搖頭,她全然沒有胃口:“我不餓。”
流螢輕歎一聲,她低聲道:“貴人今非昔比,從前可以沒胃口,可是從今以後可不行,您是有身孕的人,您不吃,您腹中胎兒還要吃呢。”
神色一凝,江沉煙幾乎當即傻在當場。
有孕在身?
“你說什麼?”慌忙抓住流螢的手,江沉煙的神情很是急切。
“貴人您已有孕一月有餘,若不是昨夜裏乾王替您號脈,奴婢們還不知曉呢。總之,貴人您現在的身子很弱,乾王說了,讓您務必好好歇息,兩日後再入宮看您。倒是必定替您好好保胎。“
流螢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江沉煙隻靜靜聽著。乾王,是他給自己號的脈。不曾想,那般如風如月的男子竟也會醫術。
他要幫她保胎?
莫非這胎兒出了什麼問題?
她稍一細想,便已然出了一身冷汗。她昨夜裏的魯莽行為不僅讓和妃將罪責都怪到了她的頭上。而且還差點害了她自己的孩子。
隻是,這孩子,來的太突然了些。
“奴婢想著,過會便去去皇上,貴人有孕可是大喜事,皇上知曉了一定會對貴人更加疼愛的。”流螢沒有察覺江沉煙的神色,仍在繼續說著。
“不。”篤定而堅韌的拒絕,江沉煙眸光微沉,咬唇思量片刻後道:“暫時不要告訴皇上,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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