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陽光格外晴朗,白雪徐徐笑容,和風如煦間是讓人心曠神怡的舒暢感。
可麵對這樣的美景,和妃卻全然沒了欣賞的心情。她陰沉著臉坐在轎輦上,眉宇間還有未完全消散的驚慌感。
喜兒邁著急促的步伐跟隨在轎輦側,麵色也不甚好看。昨夜裏瑾和宮莫名走水,而後和妃近乎瘋狂,都讓她心裏十分擔憂。
遠遠的,那高大莊嚴的天恩寺便映入了視線。
停下轎輦後,和妃深吸一口氣,將腦海中紛亂的思緒排空,讓侍奉的人留守,隻帶了喜兒進了寺內。因為和妃前來進香,天恩寺早早便驅散了香客,整個寺內隻有誦經聲和有節奏的木魚響。
深深吸了一口空氣中飄散的香味,和妃混亂的思緒勉強鎮定了些許。邁開了步子走進了佛殿內。
一個時辰後,她走出佛殿,心神已經寧和了許多。
喜兒連忙上前攙扶了她,小心翼翼的詢問:“娘娘,可有好些了?”
輕輕點頭,和妃看你了一眼周圍的青山綠水,眉宇間放鬆了許多。
“回宮吧。”懶懶開口,她聲音中帶著濃濃疲憊。昨夜裏的一番折騰,讓她直到現在還沒緩過勁來。喜兒聽話的點頭,攙扶著她往台階下走去。
驀地,她頓住了腳步。
麵色漸漸轉為紙一般的白,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不斷顫動,寫滿了驚恐。VepC。
那青山綠水間分明站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慘白的臉上一雙充斥著濃濃怨毒的眼球正死死地瞪著她。那眼神,像是就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張大了嘴,她喉頭滾動了好幾次,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喜兒察覺了她的不對勁,偏頭看著她:“娘娘您....”話剛出口,她便也見到了那黑色身影,被嚇的渾身一顫,驚慌失措的叫喊起來。
那張慘白的臉上似乎多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轉瞬便消失在了青山綠水間。
“娘娘....那....那是....”喜兒一張小臉慘白,哆哆嗦嗦的說話都不太利索。
一把握住喜兒的手,和妃轉過臉來,精致的麵容扭曲的不成樣子:“你看見了?”
喜兒下意識的點頭,眼裏帶著驚悚:“娘娘...那個不會是....”
突然用力攥緊了喜兒的手,和妃眼神驀地轉冷,一字一頓道:“不是,隻是咱們眼花了。回宮,快回宮。”說完,她抬腳就下了台階,腳步急切匆忙。
從天恩寺回到宮內,和妃幾乎是一刻不停歇的回了瑾和宮偏殿,一頭鑽入了被窩裏,用錦被將自己緊緊裹了一圈,一雙眼睛戒備的四處掃動,生怕那個黑影會一直跟著她。
原來,原來昨晚見到的不是幻覺,都是真的。和妃呼吸越發急促,腦海裏那張慘白駭人的臉總是不斷的浮現,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分明就是那暴斃而亡的安克木。
麵色越發的慘白,和妃艱難的吞咽唾沫,腦海裏轉過了千百個念頭,每一個都幾乎讓她魂飛魄散。難道那安克木當真是回來找她複仇?
她並沒有殺他?
隻是....隻是暗中利用他陷害了煙妃而已。這不過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她何錯之有?為何安克木誰不去找偏偏要找上她?
同一時刻,茗妃一身華服到了養心殿,一見到那手執奏折認真批閱的男子,嘴角便浮了好看的笑容。
“臣妾給皇上請安。”她柔柔欠身,目光中似帶著若水的光芒。
洛擎蒼將視線從奏折上移開,落在茗妃麵上,笑容略顯瑞柔和:“平身吧。”隊友茗妃,他始終有一股莫名的情愫,似極親密,卻又時而疏遠。
她那張臉,總是會讓他產生錯覺。
見他眸光中有柔和之色,茗妃笑容更深,緩步上前幾步,柔柔道:“皇上,明日就是太後的生辰了,臣妾不才,特地從宮外給太後請了最好的戲班子,浮雲台上也準備妥當,皇上看還需要些什麼,臣妾便即刻去辦。”
洛擎蒼讚賞的點點頭,輕聲道:“太後身子素來不太安泰,便不必準備的過分隆重。隻需各宮妃嬪前往便是,至於別的細節,你看著辦吧。”
茗妃笑著點點頭:“臣妾也是這樣認為,所以也就沒有邀請百官。按照太後的脾姓,她應當更喜歡家宴才是。”
洛擎蒼眉峰一挑,眼中有些詫異,低笑一聲,讚譽道:“茗兒長大了,不似當初那個隻會撒嬌耍賴的小女子了。”
茗妃眉頭一蹙,表情似不滿,眼中卻帶著欣喜之色:“皇上胡說,臣妾何曾撒嬌耍賴了。”話說一半,她忽而停頓了一下,又更加溫順道:“更何況,皇上不是最喜歡那樣的臣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