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她...該多尷尬,多丟人。
緊緊地攥著紙團,她呼吸略顯急促,越是著急去想,腦海裏便越是空蕩蕩的。
咬著唇,她著急的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怎麼了...姐姐莫不是身體不舒服...”明妃仔細的看著瑜貴人的反映,心情極好,捉弄瑜貴人不過是殺雞給猴看,好戲還在後頭呢。
瑜貴人幾乎著急的站不穩,她目光定定的看著桌上酒杯,清亮的酒液盈滿了星光,她哆嗦著嘴唇,好半晌才蹦出幾個字:“雲....星...銀漢.....”
“雲?星?姐姐這是詩嗎?妹妹怎麼有些聽不懂?”明妃蹙眉看著她,話語中帶著疑惑,眼神中卻是戲謔和譏諷。
瑜貴人麵色更紅,她隻隱約記得曾經聽過一首詩詞,和這雲與星有關,可是在這緊要關頭,她卻死活想不起來,看來,今夜,這個臉是丟定了。
太後麵上已經有了不愉,她正欲開口,便忽然聽得一道柔柔聲音傳出,軟糯動聽:“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突然出聲的人,正是江沉煙,她微笑著看著瑜貴人,緩緩的出聲,那柔軟而動聽的詩詞像是形成了一幅絕美的畫麵呈現在了瑜貴人麵前,她腦子裏像是靈光一閃,突然欣喜的開口:“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聽得她接出了下句,江沉煙微笑更甚,輕輕點頭,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麵色轉瞬難看的明妃:“瑜姐姐自小生在江南水鄉,是個比水還溫柔的可人兒,說話的聲音自然也是輕柔動聽...”
“臣妾離得近些方才聽得真切,心想太後與皇上聽不見,萬一責怪了瑜姐姐可不好,便鬥膽將瑜姐姐所念之詩轉念出來,還望太後與皇上莫要怪罪臣妾唐突。”
經緊茗在。說道最後,她已悠然起身,欠身行禮,嘴角的微笑溫柔若水,讓人無法生出半點不滿。
洛擎蒼微微點頭,輕聲道:“這詩做的極好,朕很喜歡,重重有賞。”
瑜貴人感激的看了一眼江沉煙,慌忙跪下行禮謝恩。
太後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洛擎蒼後又深深看了一眼江沉煙,旋即擺擺手:“下一個該是誰了?哀家可期待的很。”
明妃本想說什麼,但見太後和皇上都沒有半點不滿和怪罪,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抿了抿唇瓣,看向茗妃:“該茗姐姐了,不知茗姐姐抽到的是什麼題。”
茗妃麵色不大好看,她緊緊地攥著手中的紙團,看了一眼明妃,而後突然起身向太後和皇上行禮,口中定定道:“臣妾身體不適,怕是不能給皇上表演助興了,還請皇上原諒。”
洛擎蒼看了她一眼,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緊握的手上,當即明白了什麼,也不願多難她,便點了頭道:“既然如此,你便好好歇著,身子重要。”
“謝皇上....”
“姐姐,今日可是皇上的生辰,咱們眾姐妹可都要給皇上表演,姐姐怎可一句身子不適便推諉了呢?這可是對皇上的大不敬。”不等茗妃說完,明妃便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話,眼神中閃爍的寒意絲毫不加掩飾。
攥緊的手瞬間加重了力道,茗妃微微咬唇,深深看了一眼明妃,正欲反駁,便聽得太後突然開口道:“茗妃,今夜是個喜慶的日子,你可別掃興。”
眉頭倏地蹙在一起,茗妃冷冷的掃了一眼全場,見不少人都用冷漠和戲謔的目光看著自己,胸中似有一團火在燃燒,她一咬牙,低聲道:“臣妾所抽中的題,是作畫一幅。”
“作畫?”一直沒有開口的美妃突然出聲,話語中有笑意,譏諷的笑意。
茗妃是個美人,是個能歌善舞的美人,可是她卻也是個詩詞不通,書畫不愛的主,讓她作畫,可是實在難為了她,可是她騙騙還是個有驕傲的美人,如何能忍受他人肆意譏笑。
她深吸一口氣,看了美妃一眼,淡淡道:“來人,備筆墨。”
江沉煙端了香茶,微微淺抿了一口,雖然沒有看向茗妃,卻也能感覺到她此刻的心情。
曾經人人追捧無人敢稍加不敬的茗妃,淪落到今日這般境地,竟被明妃戲耍著玩,這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還要痛苦,也難怪她雖然不會作畫,也非要硬著頭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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