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鐵定回過神,一臉驚恐的看著我。
我揪掉他嘴裏的雞頭,說:“你鬼上身了,你是假冒的神棍吧?”
“是是是。”朱鐵定忙不迭的點頭:“救救我啊,我是不是招惹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
我說:“把錢還給我們。”
“對!把錢給我們,我們就不報警!”
“快點給我們!不然報警!”
村民們群情激奮起來,幾個年輕人甚至都把朱鐵定給拽了起來,揚手要打。
“我給!我這就給!”
侯春生請來朱鐵定這事兒辦砸了,這個時候自然要站在群眾這邊,立即安排村裏的人跟朱鐵定回家拿錢。
這場法事以鬧劇收場,大家都也不敢待下去了,旁邊就是海源的墳,前兩年大河村死的那幾個年輕人一個比一個怨氣重,又加上墳頭被暴雨衝開,這時候誰也不敢再待下去,陸續離開。
回到家後,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今兒有個事兒一直困擾著我,我眉毛中間那塊傷疤為什麼在海源出現的時候產生鑽心的疼。獨眼驢給我的那個驚堂木到底有什麼用。
這些問題困擾了我很久,直到第二起怪事兒發生的時候,我才明白那塊傷疤的用意。
大河村數以萬計的墳頭,這可是幾十年間,大河村的人前赴後繼的死後留下來的。
雖談不上什麼物質文化之類的,但也是一座座曆史長河中的小沙粒,更多的則是俺村的先人以及親人。
所有的墳頭經過半月的時間終於重新埋好了,站在田間你會看到一座座新墳拔地而起。
出了朱鐵定那檔子事兒後,村民們也都不再找神棍做法師了,各自買點冥幣和鞭炮在自家親人的墳頭上祭拜一下。
然而,當所有人都不以為然的時候,俺村的那幾個死去的年輕人終於出來鬧事了。
海源,孟山華,崔曉翠,吳勇。
這四個橫死的年輕人原本就怨氣很重,又加上冷雨的浸泡,陰氣入體更是怨氣加重。
怨氣加重就會繁衍成了煞氣。
怨氣是死者橫死後對陽間的一種抱怨,煞氣則是會令亡魂更加殘暴。
這段時間村裏的牲口都沒安靜過,每到了晚上,全村都是雞飛狗跳,村裏的哭聲很快,放佛有人一邊狂奔一邊哭,就像在你耳邊一閃而過的風聲。
我躲在被窩裏瑟瑟發抖,又加上眉心處那個傷疤愈發的疼痛,每次有這種怪事兒發生的時候,那塊傷疤都會提前產生疼痛。
天不亮都有人在我家門口,三五人聚在一起熱聊這幾天發生的怪事兒。
“這日子實在沒法兒過了,這四個人天天晚上在村裏轉悠,啥時候是個頭啊?”
“幹脆找他們父母去,讓他們父母在他們墳頭上重新插上桃木。”
“我覺得靠譜,實在不中就找神棍來。”
幾個人說著說著就來了勁,紛紛組織人,打算拉攏全村的人去找這四個死去年輕人的家長去。
說幹就幹,原本我以為他們幾個就是說著玩呢,沒想到這事傳開後得到全村人的共鳴,以至於大家都到村委會大院去找村支書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