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做為主角的楊少宗才很奇怪的繼續端著他那個搪瓷大茶杯進場,到發言桌前坐下來,他將茶杯一放,就和陳廣明點了點頭,示意記者招待會可以開始了。
隨著楊少宗一出現,各地媒體的閃光燈就在不停閃爍著,照的很亮眼,大家都在關注這個號稱是“中國經營之神”和“亞洲首富”的男人,關注著這個號稱是國內最有才華的青年經濟學家的男人。
雖然事先已經和所有媒體記者都關照過,讓大家不要詢問無關的話題,特別是不要詢問和楊少宗個人財富、以及他和政府之間的特殊關係等敏感問題,可薑海還是很不放心,他就選擇從最放心的幾家媒體入手,首先讓《中央財經日報》的記者發問。
《中央財經日報》的這個記者三十多歲,身體還蠻健壯的,楊少宗看著也比較眼熟,估計是經常追著自己報道財經問題的人。
因為眼熟,楊少宗稍稍點頭,示意這個記者有什麼想問就直接問吧。
這個記者也挺高興,站起來就說道:“楊委員,你好,我是中央財經日報的記者,我想問您,目前亞洲經濟界和國際金融市場普遍認為東南亞金融危機最為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您對此是怎麼看的?”
楊少宗不假思索的答道:“我不這麼認為。第一,我首先否決關於東南亞金融危機的說法,這一次的金融危機最早的根源還是來自日本經濟泡沫,而且,危機對整個東亞地區的影響非常大,不僅是東南亞,包括澳大利亞、日本、韓國都深受其害,對整個國際金融世界的影響也很大,所以,我認為這是一次真正的亞洲金融危機;第二,就這一次的金融危機的發展狀況來看,我個人認為日本在今年會遭受比較大的經濟重創,從我們得到的一些數據來看,金融危機對日本的進出口影響逐步將在今年釋放出來,在過去的一個季度,日本對外出口總額減少了大約35左右,在日本過去十七年的曆史上第一次出現的貿易逆差,加上日本山一證券等多家金融機構的倒閉,我認為日本股市在未來三個月內還會有一次重創和結構性的調整,但比這個情況更糟糕的是日元彙率有可能繼續貶值10到15左右,這對於整個東南亞和亞洲經濟而言,這一次的貶值將會是致命性的;第三,國際遊動資本仍然高居不下,亞洲金融市場也同樣存在著巨大的對衝空間。所以,我不認為亞洲金融危機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但我也不認為亞洲金融危機還會持續多久,如果一切都比較順利,大約在明年一季度左右可能出現新的平衡局麵。”
記者繼續問道:“那您認為亞洲金融危機對中國將會造成多大的影響?中央政府是否會改變原來的決定,讓RMB也跟隨亞洲其他國家一起貶值?”
楊少宗對這個問題稍微多考慮了片刻,隨即答道:“關於這個問題,我和中央領導單獨做了一個彙報,我認為暫時的負麵影響不會持續太久,依照國內現有的外彙儲備和人民幣彙率,我們不需要降低彙率,我們可以承受目前的壓力。從長遠來看,這一次的亞洲金融危機隻有三個的獲益者,第一個是美國,第二個是中國,最後一個是印度。美國在未來十年內會迎來新的增長高峰,中國大抵相同,印度最初的增長雖然較慢,但還是會成為非常重要的國際投資地,簡單的說,現在投資孟買的房地產,大約十年後可以獲得五到六倍的回報。”
記者繼續問道:“按照您的說法和判斷,是不是亞洲其他國家都會受損,隻有這三個國家獲得了好處?”
楊少宗道:“從五年來看,東南亞很難恢複原有的國際資本的投資信任,韓國和新加坡恢複的速度會最快,日本相對也不會太慢,而在這個階段,大部分國際投資資本將主要轉移向其他地區,包括巴西、澳大利亞、美國、印度、中國都是比較合適的新投資地。俄羅斯雖然也遭遇了一次金融波動,但它的恢複速度是很快的,影響不太大,也可以成為一個很合適的新投資地。簡單的說,我認為亞洲四小龍和四小虎的時代已經就此結束,未來十年,世界上發展最快的地區將會是巴西、中國、印度和俄羅斯,我們可以將他們稱之為金磚四國,他們相同的特點是人口多,資源多,相比四小龍四小虎的發展空間更大,出現金融危機的可能性也更低。”
聽到這番話,幾乎全場都是一陣喧嘩。
薑海匆忙換了一個記者,《首都日報》的記者重新站起來,繼續和楊少宗道:“楊董事長您好,我是《首都日報》的財經專欄記者,我現在想問您,關於老虎基金、量子基金和新出現的蝰蛇基金,這些對衝基金是否真的無法克製,無法對付他們?如果沒有機構治理他們,他們是不是將會一直禍害整個世界經濟?”
楊少宗點了點頭,稍微考慮一下,道:“我覺得你不太可能是學經濟出身。就我個人來看,對衝基金也隻是一種自由金融市場的正常行為。很多人為泰國等政府辯論,報道危機中的大量失業,但我要說,我們在96年的2月份左右就已經陸續和泰國、印尼等政府交流過,希望他們減少外彙債率,保證本國投資市場的穩定,可他們並沒有接納我們的意見。我在這個方麵不適合公開談論太多,但我個人的觀點是這一次的金融危機實際上更相當於是一個比較激烈的市場調整,因為你故意將自己的貨幣高估,通過增發貨幣的方式刺激自己的GDP在表麵上增長,別人發現了商機炒賣,逼迫你又重新按照自由市場的基本原則去估價……實際上,亞洲金融危機就這麼簡單。至於對衝基金是否要克製的問題,我認為他們是對衝基金,必然麵對著高風險,他們現在可以賺錢,未來也會賠錢,‘既可能在高風險投資中獲利不菲,也可能損失慘重’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克製。”
這個《首都日報》的記者可能真不怎麼樣,很快又問道:“如果您見到索羅斯,您會和他說什麼,是否會譴責他的行為,據我所知,泰國人將他稱之為金融大盜,盜走了他們的所有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