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蕭薇等人注入的資本,美國百富勤信托投資公司擁有七十多億美金的資本,繼續購入納斯達克的科技股和富蘭克林資源,同時也在美國尋找一些新的投資機會。
這是楊少宗最後的底牌。
假如真的改革失敗,有可能被拖出去當替罪羊,楊少宗肯定沒有當晁蓋和商鞅的決心,他會提前跑路去新加坡考察,借機離開中國,至少能留個全屍和妻女一家團聚。
此時的陸達強在泰國,擔任百富勤信托投資公司在泰國和柬埔寨的總裁,在泰國百富勤投資公司中一筆股份,用他的資金繼續尋找投資機會。
失敗了,人生總還是要繼續。
楊少宗給自己留了後路,所以,他現在已經無所謂生與死,假如真的又栽了,又死了,他或許也是無怨無悔,他至少不用再擔心自己沒有照顧好家庭的那個遺憾。
這一次,他照顧的非常好。
死就死吧,來吧。
他就是帶著這樣的心情走入國研中心,這樣的心情絕對是凡綱和陳錫華所不能體會到的,但是,他們很快就會體會。
和他們兩個人打了一聲招呼,楊少宗就徑直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房間還蠻小的,空閑的地方連飲水機都放不下,隻能安置兩個熱水瓶。
窗台上有一盆非常旺盛的蘭花,這是第一任國研中心的蒲主任留下來的,做為中國經濟學界真正的三朝元老,他用這盆蘭花來比喻自己的心境和期盼。
他剛坐下來,一個似曾相熟的女秘書就快步匆匆的走了進來,這個女秘書很有點熟悉,就是上次在記者招待會上的那個《中央財經日報》女記者,叫寧小圓。
楊少宗和凡綱提過,就將她調了過來,她是中央財經大學的經濟係研究生,畢業後被分配到《中央財經日報》工作,機緣巧合,反正就這麼很奇怪的被抽調過來。
她也不算是女秘書,隻是暫時負責處理一些雞毛碎片的事情,原來的秘書已經去了社科院工作。
泡好了一大杯濃茶,楊少宗就將凡綱和陳錫華請進來,三個人關門談論問題,沒有到十分鍾的時間,陳錫華的臉sè就一片慘白,曾經在國研中心當過兩年助理研究員的凡綱也很尷尬。
短短十分鍾,楊少宗談了很多新詞彙,比如說“可控式自由經濟”、“新農村聯合發展經濟型態”、“和諧發展觀”、“綜合發展論”、“平衡發展論”、“中國21世紀新經濟結構”、“西南大建設”、“東北大複興”……聽起來都很漂亮吧?
陳錫華在學者官員這條路上走了小半輩子,一貫是優學而仕的典型,他還聽不明白嗎,楊少宗這是要幹兩個大事啊,第一,徹底推翻鄧老的那一套思想,全麵開創新的發展觀;第二,徹底打破國家壟斷經濟結構,將中石油、中石化這些公司都股份化,拆開,再拆開。
啊!
陳錫華臉sè都白了,現在他手裏要是有一個平底鍋,他一定對著楊少宗這張破臉打過去,然後大吼一聲:你醒醒吧!
什麼叫“可控式自由經濟”?
扯淡,就是國家資本主義,將國家資本股份化,分散化,將壟斷經濟結構徹底打碎掉。
,要出人命的啊。
怎麼拆中石油、中石化?
楊少宗說,將中石油保留,中石化和外資石油公司兼並,整體合並,國有控股可以降低到25%,條件是對手要足夠大,整體控股權要在國有資本、港資和內地民營資本的集合體上。
這還得了?
陳錫華臉sè都白了,現在就想要跑出國研中心,臨走還想喊一聲,我真的不認識楊少宗啊。
十分鍾而已。
都是聰明人。
楊少宗隻用了十分鍾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然後簡單的看著陳錫華和凡綱,問道:“怎麼樣,你們願意幹就留下,不願意幹,現在可以走。如果真的出事了,橫豎不外乎一死。”
凡綱想了想,很謹慎的想著,抽了根煙,道:“我覺得還不至於那麼恐怖,隻要咱們小心一點,慢慢的來,問題總是不大。再說了,我們隻是搞提議,真正動手的是中央和國務院,和咱們關係也不大……!”
不等凡綱說完,陳錫華指了指楊少宗道:“你認為他會袖手旁觀,他就是拆遷大戶,第一個上陣的就是他!”
楊少宗也不否認,道:“對,我第一個上去搞拆遷,拆光了再說!隻要我拆光了這些破銅爛鐵,中國就贏了,我敢說,三十年後的中國將一發不可阻擋的成為世界第一經濟體。我要是拆不光,你們繼續拆,大不了一死而已。”
聽著這話,陳錫華自然是不好意思真走人,隻能感歎道:“楊主任,要謹慎啊,提議不打緊,就怕你親自上去動手。咱們身在這裏是刑不上士大夫,你真要衝出去當拆遷工,那就很有可能被流彈擊中。”
楊少宗不在乎,道:“我說了,不外乎一死而已。”
他很畜生,自己安排好了退路,但他不能真的直說自己老婆已經讓人去搞綠卡了,一旦出問題,他先跑路了,你們自己小心點。
這話一說出去,誰還跟著他幹啊?
可是,人就是這麼個東西,楊少宗當然想為國效力,為中國人推bō助瀾,摧毀一切腐朽的陳舊勢力,可他又沒有做烈士的決心,家有漂亮賢惠的老婆,家有可愛天真的女兒,身為人父,舍不得啊。
真的。
他將女兒第一次會笑的照片放在桌子上,看一眼,就特別高興,特別有動力,覺得自己是在她而繼續努力著,為了讓她有一個更美好的未來和世界,為了給她做一個榜樣。
再過幾個月,他和蕭薇還打算再要一個孩子,等兩年再要第三個。
三個孩子非常好,一家五口人,幸福美滿的大家庭,以後就會三個女婿或者兒媳fù,還會有七八個孫子孫女……想一想吧。
人不就是為了這些希望而活著嗎?
楊少宗覺得很滿足,他很有動力,他覺得自己找到了新的方向感,為了國家和民族,為了自己和妻子兒女,為嶄新的希望而努力的工作著。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