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與天地不息,
走遍中原還氣力。
日月東西有落時,
黃河萬古無停刻。
——(清)梁佩蘭
大河往往是文明的搖籃。黃河流域早在蠻荒時代,就響起了人類遠祖蹣跚學步的足音。在山西最南端“大禹治水”的遺跡表明,早在6000年前,黃河流域就進入了農業社會。史籍所載的有關“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帝俊生後稷,稷降以百穀”,以及“後稷教民稼穡,樹藝百穀,五穀熟而民人育”的傳說,便發生在山西南部。在晉南的農村,昔日的河東大地至今還保有不少關於大禹治水、堯和後稷的民俗。毋庸質疑,山西是作為民族源頭的地位載入文化史冊的。
黃河流域,是一部碩大的史書,它記載了一部遠古人類活動的曆史,那一處處遺址,就是文明發展的豐碑。地處黃河流域與黃土高原地帶的山西,南部沿黃河一線和汾河穀地正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發祥之地,這裏有長達幾千年之久的文化積澱,古跡遍地,似乎都在向世人訴說一個古老民族燦爛的文明和悲壯的命運。
“大河不廢夢廖廓”。黃土地上的民俗有著屬於自己的神韻,自己的風彩。
如同今日中國東南沿海地區近臨東南亞、麵向海洋文明一樣,絲綢之路也曾是古代中國麵向世界進行溝通、交往與接觸的歐亞大通道。大西北也曾通過與西域與地中海的交往而豐富了自己的文明。但是,山西自絲綢之路中斷以後,長期遠離國際交往的中心,孤立無依,無法直接與外族傳統相接觸,這樣,民俗文化的變化與更新就受到了極大的限製,但卻使他的民俗風情更具傳統意蘊。
內蘊深厚的三晉大地,曾經有過輝煌的曆史,在很長時期,它曾經是中國經濟與文化的中心,從唐太宗到司馬光,從忠誠勇毅的關雲長到哀婉動人的崔鶯鶯故裏,這片黃土地上人傑輩出。然而,偉大的漢唐之後,隨著中國經濟與文化中心移向東南,山西便開始落伍了。由於地處內陸,交通閉塞,經濟落後,社區封閉,各種現代化的信息傳播受到時空的限製,風俗與價值傾向呈現出一種嚴重的內向性與凝固性,人們的心理、精神與行為被牢牢地禁錮在曆史的山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