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酒品(2)(1 / 3)

中品酒癡中上品當指“酒癡”。此輩人沉湎於酒而迷失性靈,沉淪自戕,達到癡迷的地步。

——王績——

王績,山西省祁縣人,是隋唐之際的文學家。

王績,性格放達,不喜俗禮。凡鄉下舉辦的婚喪喜事,他都不參加。隋煬帝大業年間,推薦人才時,他授秘書省正字。因為不喜歡在朝廷做官,所以要求做六合縣丞。任職時,他嗜酒不幹事,因此被彈劾解職。他歎息說:“到處是羅網,還是回家安心。”於是回到家鄉河渚間。他有田十六頃,奴婢數人,他和家人種糧食釀酒,還養家畜、采草藥,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有個叫於光的,也是個隱士,他沒有妻子,在北渚造了一座房屋,住了30年。他自力更生,不依賴人家。王績喜歡他的真誠,就把家搬過去,和他住在一起。於光是個啞巴,不會交談,他們在一起對酌時,默默無言,但心情十分暢快。

王績除了喝酒,就讀書。他把《周易》、《老子》、《莊子》等書,放在床頭閱讀,其他的書很少看。

他曾經遊曆過北山東皋,自稱是“東皋子”。他騎著牛四處遊蕩,遇有酒店,就逗留數天。

高祖武德初,他待詔門下省。當地的官吏,每天給他三升酒喝。有人問他:“待詔有什麼樂趣呢?”他說:“有好酒可以作伴啊!”侍中陳叔達知道了,就每天給他一鬥酒喝。時人都稱他為“鬥酒學士”。

當時名流李淳風讚他是“酒家南董”。王績家居東南麵有塊磐石,他就用石建立了杜康祠,時常拜祭,尊為老師。他寫有《醉鄉記》。因他飲酒五鬥而不醉,又寫就《五鬥先生傳》。

有人請他喝酒,他不分貴賤,都去赴席。有個刺史叫杜之鬆,是他的老朋友,請他去講禮法。他謝絕說:“我不能在尊府裏談糟粕,而放棄醇醪啊!”他把禮法視為糟粕,把醇酒作為愛好,王績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蘇舜欽——

蘇舜欽,是北宋文學家。青年時即有文名,曾任大理評事,範仲淹薦為集賢校理、監進奏院。後受李定等誣陷,被捕入獄,旋削籍為民。他文筆犀利,思想敏捷,平時愛好喝酒,酒名和文名齊等。他酒後所寫的作品,飄逸狂放,特具風神。歐陽修評論說:“子美筆力豪雋,以超邁橫絕為奇。”

蘇舜欽性格豪放,酒量極大。他在外舅祁國公杜衍家裏讀書,每天要喝一鬥酒,卻不要酒菜。杜衍深以為疑,就派子弟秘密地察看他。隻聽得他高聲朗讀《漢書·張良傳》,讀到“良與客狙擊秦皇帝,誤中副車”一句時,他就拍著書桌歎惜道:“可惜呀,沒有擊中!”於是滿飲一大杯。讀到“良曰:‘始臣起下邳,與上會於留,此天以臣授陛下’”一句時,又拍案說:“君臣相遇,其難如此!”說完,又喝了一大杯酒。杜衍知道後,就大笑說:“有這樣的下酒菜,喝一鬥酒實在是不多啊!”於是蘇舜欽的“漢書下酒”就傳為佳話了。

蘇舜欽不但海量,還和石延年等創立各種飲酒的方式,如鬼飲、囚飲、鱉飲、鶴飲等。

酒狂

中中品當指“酒顛”、“酒狂”之類。晉人阮籍、劉伶堪為代表。阮籍字嗣宗,陳留尉氏(今河南開封)人。“籍本有濟世誌,屬魏晉之際,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與世事,遂酣飲為常。文帝初欲為武帝求婚於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又能為青白眼,以區別待雅俗之客。嗜酒荒放,露頭散發,裸袒箕踞”,以為“通達”“得大道之本”。劉伶字伯倫,沛國(今安徽宿縣西北)人,是個有名的豪飲至顛狂的酒人。史載,劉伶“容貌甚陋,放情肆誌,常以細宇宙齊萬物為心……初不以家產有無介意。常乘鹿車,攜一壺酒,使人荷鍤而隨之,謂曰:‘死便埋我。’……嚐渴甚,求酒於其妻。妻捐酒毀器,涕泣諫曰:‘君酒太過,非攝生之道,必宜斷之。’伶曰:‘善!吾不能自禁,惟當祝鬼神自誓耳。但可具酒肉。’妻從之。伶跪祝曰:‘天生劉伶,以酒為名。一飲一斛,五鬥解酲。婦兒之言,慎不可聽。’仍引酒禦肉,隗然複醉。嚐醉與俗人相忤,其人攘袂奮拳而往。伶徐曰:‘雞肋不足以安尊拳。’其人笑而止。”

——阮籍——

阮籍,三國魏文學家、思想家。他的父親阮是著名的“建安七子”之一。當時,他與嵇康齊名,為“竹林七賢”之一。

阮籍蔑視禮教,嚐以“白眼”看待“禮俗之士”;後期變為“口不臧否人物”,常用醉酒的辦法,在當時複雜的政治鬥爭中保全自己。

嘉平公元249年,司馬懿殺曹爽,專國政。死後,其子司馬師、司馬昭相繼專權。公元254年,司馬師廢魏帝曹芳,立曹髦。公元260年,司馬昭殺曹髦,立曹奐。死後,由其子司馬炎代魏稱帝,建立晉朝。阮籍就是處在司馬氏與曹氏激烈鬥爭的政治漩渦之中。為了保全自己,他不得不小心翼翼,虛於周旋。

例如曹爽要請他當參軍時,他看到曹氏已麵臨覆滅的危機,就托病謝絕,歸田閑居。司馬懿掌握曹魏政權後,立即請他入幕為從事中郎,他懾於司馬氏的勢力,隻好低頭就範。凡是司馬府上有宴會,他是每請必到,到便喝酒,有時真的醉了,有時佯裝酒醉,以此來掩飾自己。

有一年,他聽說缺一名步兵校尉,又聽說步兵營裏多美酒,營人善釀佳酒,於是請求去那裏當校尉。當了校尉後,就整天泡在酒中,縱情豪飲,一點也不問世事。後人因之稱他為“阮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