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嚴寒。
很快就迎來了寒冬,十二月二十日,又是一年的百花宴。
百花盛宴,星辰作為將軍府的代表人物,自然在邀請之列。
百花宴主要宴請的是烈雲國的後起之秀。
時候尚早,不少公子小姐已經到場。
禦花園的雪被打掃得幹幹淨淨,隻有周圍的花林堆滿了雪。
皇甫瑾玉和星辰的出現,無疑是萬眾矚目的,二人相得益彰,天人之姿。
星辰一襲翩翩白裙,三千青絲挽在身後,清澈明亮的眸子隱藏著鋒芒,周身散發著傲然的氣勢。
皇甫瑾玉一身絳紫色華服,深邃的眸子中透出貴不可一世的傲氣,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
“二哥。”皇甫瑾玉眼眸微眯,似乎含著一抹笑。
“三弟。”皇甫琰玉淺笑如水,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隻有冰寒刺骨的冷色。
星辰美目一眯,不知為何,她覺得今天皇甫琰玉有些奇怪,不,這場百花宴不簡單,她的第六感向來很準。
這會兒,王公大臣,公子小姐陸續入座,宴會即將開始。
皇甫瑾玉非要拉著星辰坐到他旁邊,他旁邊的位置本來就屬於他的王妃。
“陛下駕到,王後駕到。”
禦花園外傳來侍衛的高呼聲。
“參見陛下,參見王後。”眾人俯身行禮,齊聲高呼,聲音響徹整個禦花園。
在侍衛和侍女的擁簇下,烈雲國至高無上的陛下和其王後緩緩走來,坐到宴席前段的寶座上。
“免禮,都入座吧。”皇甫晟擺了擺手,一派溫和隨意,卻又不失帝王威嚴。
“謝陛下。”眾人應聲,紛紛落座。
今年的百花宴和往年一般,都是對烈雲國後起之秀的封賞,有膽識的公子小姐上前獻藝,期待得到陛下王後的賞識。
皇甫晟和往年一般,對身邊的王後說:“愛妃你來主持。”
“謝陛下。”白王後微微一笑。
在大臣們眼裏,陛下和王後伉儷情深。
“去年星辰一曲驚豔四方,本宮至今仍在回味,不知星辰能否再奏一曲,讓大家一飽耳福。”白王後和藹地笑著。
各位青年才俊紛紛看向星辰,仰慕卻不敢褻瀆,她已經是瑾玉殿下的未婚妻。
星辰神色平靜,白王後非要把她推到浪尖上,她哪裏得罪白王後了?
“王後,辰兒身子不適,無法獻藝,請王後另選他人。”皇甫瑾玉劍眉微挑,甚至有幾分傲慢之態。
白王後臉色微變,正要開口之時,皇甫晟說話了。
“愛妃,那就另選他人,兒媳身子要緊。”皇甫晟雲淡風輕地笑道,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這一聲兒媳,眾人紛紛驚訝了一下。
白王後端莊高貴地笑著,兒媳?皇甫瑾玉可不是她的兒子!
最後,就選了秦婉婷獻舞,又選了一位小姐伴奏。
星辰逃過一劫,百般無聊地看著歌舞,這些女人還真的多才多藝,有相貌有身材,看她們鬥來鬥去也挺有意思。
“喝杯溫酒暖暖。”皇甫瑾玉斟了一杯果子酒,遞到她嘴邊。
星辰順手接過,慢慢品嚐,他越來越了解她的口味。
皇甫瑾玉又夾了一塊糕點給她,溫柔體貼,樂此不疲。
“我飽了。”星辰撇了撇小嘴。
皇甫瑾玉鳳眸微眯,似乎含著一抹笑,高貴不可一世的傲氣,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無與倫比的王者霸氣,看了叫人難以抗拒那渾然天成的雅致魅力。
宴席上的女子見此,羨慕又嫉妒,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星辰的聽力不是一般的好,瞪了皇甫瑾玉一眼:“別再給我送食物,我可不想被眼神殺死。”
皇甫瑾玉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些女子,他寵他家的小丫頭,還需要別人說三道四?這些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女子們嚇得低下了頭,在她們心中,瑾玉殿下宛如天上的神祇,隻看一眼都是對他的褻瀆,被他看一眼,心似乎要跳出來了。
…………
華燈初上,直到天黑,禦花園裏星光點點,燈火通明。
宴席仍在繼續,皇甫晟遲遲沒有宣布結束。
“陛下,天色不早了。”白王後笑著看向皇甫晟。
“今天難得高興,放煙火。”皇甫晟金口一開,眾人連連稱好。
白王後臉上不露聲色,心中卻暗暗一驚。
侍衛們取來了煙火,派給了各位公子小姐。
“盡情玩樂,不必拘謹君臣之禮。”皇甫晟身居高位,俯視著下方的眾人。
“謝陛下。”眾人高興萬分,他們的大多都是後起之秀,不少人第一次進宮,雖然有聰明才智,但到底還是太年輕。
“陛下起駕。”侍衛高呼。
“恭送陛下。”眾人俯身行禮。
皇甫晟和白王後起身離開,在眾人的恭送下離開了禦花園。
嘭嘭!嘭嘭!
夜空中綻放出絢爛的煙火。
眾人沉溺在歡笑中,禦花園的美景中,讓人向往的權勢中。
“北夜廷離席了。”皇甫瑾玉一邊放煙火,一邊悄聲對星辰說道。
“你大哥二哥也不見了。”星辰環視了一周,心中隱隱有些擔心。
“別擔憂,我已經安排好一切,辰兒,好好保護自己。”皇甫瑾玉最不放心的就是她。
“你也是。”星辰點燃了煙火,砰的一聲,煙火在夜空中綻放。
…………
鳳靈殿,殿內雕梁畫棟,明珠生輝,卻掩飾不住那股冷清悲涼的氣息。
白王後一身繁重的百鳥朝鳳宮裝,雍容華貴,端莊威嚴,此刻更是散發著一股從所未有的淩厲。
“若我沒有猜錯,明天一早北夜家便要消失了,很快就輪到白家。”
“母後?”皇甫琰玉微微一震。
“琰兒不用擔心,陛下大限將至,此刻正是我們反擊之時。”皇甫晟布局十多年,她何嚐不是。
“母後你說什麼?什麼大限將至?”皇甫琰玉不敢相信,父王五十未到,怎麼會大限將至。
“陛下修煉時出了點意外,晉階之時被反噬,傷了心脈,怕是好不了。”白王後淡淡地說著。
“怎麼可能?母後你怎麼知道?”皇甫琰玉心中一驚,看著母後神色淡然的樣子,似乎有什麼呼之欲出。
白王後笑而不言,是她動的手腳,她怎麼會不知道。
“琰兒,母後和白家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但陛下寫了一道密旨,我偷看過,陛下是要立瑾玉為太子,我怎麼能夠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現在,要不就找出那道密旨,要不就殺了瑾玉。”
說到此,白王後眼底閃過一絲陰狠,要不就殺了皇甫晟!
“如果父王要立瑾玉為太子,密旨一定在瑾玉手中。”皇甫琰玉失笑,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嫡長子,也不過是為皇甫瑾玉鋪路。
“北夜家一旦沒了,陛下就可毫無顧忌地立瑾玉為太子,到時候白家難逃厄運,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宣旨。”白王後眼神陰狠,隻要不立太子,皇甫晟一死,琰兒便可以嫡長子的身份繼位。
皇甫琰玉猛然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白王後,顫聲道:“母後,你要我不忠不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