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板也看不下去了,先是咳嗽了兩聲,見兒子沒有鳴金收兵的意思,沒辦法隻好將兒子先罵了一通,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別失了禮數,叫人家說咱們溫州人不會待客。胡時臣並不理會,看起來他們家是他說了算的樣子,對於自己老子出來打圓場,他很不以為然。倒是二筒實在,除了剛剛那個屁,還插了一句說:再不吃菜可都涼了,雖然蘸著屁味兒不好下嘴,但要每吃一頓飯都先得聽你們來段相聲,我還真回北京算了。
這話有用,眾人都清醒了點,這話不輕不重,卻剛好適時解圍,氣氛也沒有那麼尷尬。全掌櫃也是極力想將話題帶回正軌,於是又問這郭璞墓難道真不在溫州,難道真沒什麼好瞻仰的?卻不想那胡時臣比他老子厲害,他老子雖然脫口而出,卻叫人馬上覺得他不想袁家人去郭公山一探究竟,而這胡時臣卻說,幾位要是有興趣的話,明天他親自帶路。真是青出於藍,袁家人對這人是多留了個心眼兒。
次日一大早,胡時臣就親自帶著袁家一行人上了郭公山。此處雖然幽靜,卻也隻是一處小山丘,並沒有雲霧繚繞,也沒有遊客如織。浙江多小山,往往海拔不高卻連次櫛比,但這郭公山卻很孤獨,並無特別奇特之處。袁家人花了不到一個鍾頭就了解了大概,說是大概,其實也就是全部,因為這裏實在沒什麼好研究的。這地方的普通甚至連袁家人都覺得,難道這地方真沒什麼貓膩,一時竟無聊起來。
這是胡家的一個夥計匆匆趕來,對著胡時臣耳語了幾句就跑開了,胡時臣應該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但聽了夥計剛剛的話,竟臉色都變了。袁家一行人覺得蹊蹺,就問了一句是否出什麼事了?胡時臣也不隱瞞,隻說有人來找茬,他得先回去。袁家一行人並非摯友親朋,人家家裏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們管,所以也沒同去。
當晚,胡家的鞋廠被人放了一把火,燒了個幹淨。事情變複雜了,就連賓館裏的人都在議論,說肯定是外地人幹的,因為沒有哪個溫州本地人敢跟胡家這麼玩。本地人這麼折騰胡家的話,那基本上溫州地界他是很難再混下去的,說得胡家好像一手遮天,無人匹敵。但話說回來,那個敢放火的人到底是誰?誰跟胡家這麼大的過節,又這麼大膽?
事情果真麻煩了,因為聽說消防隊在鞋廠下麵發現了一個地下室,而地下室裏麵竟有很多棺材。胡老板被帶去問話了,當天晚上也沒有回來,看來是講不清楚棺材的來路。袁青虹覺得,這絕不是巧合,為什麼早前不燒,偏偏是他們來溫州的時候燒了個幹淨,直覺告訴他,是有人要給他們線索,告訴他們那個地下室裏有東西。
等到夜深了點,袁家三人悄悄來到了事故現場。除了一盞巨大的探照燈以及謎一樣的煙霧,現場隻有兩個執勤的警察,這對袁家人來說,並不是什麼障礙。三人很快潛進了地下室,快速查找了起來,下麵髒水漫到j腳踝,裏麵卻空空如也,相信棺木已經被有關部門移走,隻剩下一片狼藉。光天化日之下棺木被移走,所有人肯定都知道,顯然那個有心人的意思是重點並不在棺木上,而在於地下室本身。三人不放過有一條牆縫,仔細查找了一番,但依然毫無發現。以他們三人的功夫,既然毫無發現,那就表示這裏真沒有東西,既然這裏沒東西,那為什麼有人要特意提醒他們,難道隻是想說胡家有古怪讓他們留意嗎?胡家有古怪這是之前就知曉的事情,何必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