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坡上,建國路上坡的兩端烏央烏央地擠滿了人。
一側是黃毛輝領頭,帶了大約五六十個人,還是男男女女大大小小都有,看上去亂七八糟的樣子。
另一側為首的是個女生,其實並非為首的是個女生,整個一群人都是女生,數目大約隻有二三十人,但都穿著紫色的衣服,整齊劃一,看上去倒十分有氣勢。
“緊那羅,你們女人的事情一向是女人自己解決,約我來這幹嘛?”
緊那羅正是那一群女生的首領,穿著一身黑衣,皮膚也黑黝黝,看上去不像是漢人,樣子談不上美貌,卻也頗為端正,透著一股領袖的氣質。
“黃毛輝,你別放屁,要是女人的事也輪不到你來說話。大男人別婆婆媽媽的,你親弟弟睡了他們班裏的姑娘,女孩子年紀小麵皮薄,不敢對人講。但這事我既然叫我遇到了,那就沒有不伸手管管的道理。”
“嘿!緊那羅,你還別橫!這姑娘是你們幫裏的人不?這事兒你還真管不著!而且人家小兩口睡覺關你屁事,你可別仗著有洪老大撐腰就不知天高地厚。”
“我告訴你,這事兒跟洪老大沒關係,今天叫你出來就沒想著善罷,我身後這些姐們兒就算把命交代在這兒也不會放過你弟。但是為了堵上你這臭嘴,別說我們沒來由地欺負你,道理還是得先跟你講明白。”
黃毛輝搖頭晃腦翻著白眼,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緊那羅接著說道:“整個納城的人都知道,這裏的女孩子無論有沒有加入紫衣盟,隻要遇到了難處,我們是必然會伸手幫上一把,因此,這姑娘的事就是紫衣盟的是,這一點,你聽明白沒有。”
黃毛輝隻是冷哼一聲,並沒答話。
緊那羅接著道:“好,既然我們管得,那我問你,這女孩子要是心甘情願的和你弟睡,那你弟為什麼要動手打人?現在那姑娘被打成這樣,我們也不好送去醫院,驚動了警察和她的家人。隻能在我家養著,請大夫來看。江湖事江湖了,今天叫你來,是給你個機會讓你們自行了斷,不要叫道兒上的朋友們看輕了。”
黃毛輝招了招手,身後擠出一個小孩,和他一樣染了一頭黃毛,嘴裏叼著根煙,也是嘚嘚瑟瑟的樣子。
黃毛輝開口道:“我這個弟弟還沒過13歲生日,你有本事就去報警抓他,我決不護短。但是如果要動手,我們青龍會的人做事情還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今天給你洪老大一個麵子,那姑娘的醫藥費你來找我拿,我分文不少你的,其它都免談。”
黃毛輝這話一出口,紫衣盟的女生都握緊了手裏的兵器向前上了半步,麵露殺氣,緊那羅把胳膊一伸,眾人就止住了行動。
緊那羅的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你想清楚了?”
黃毛輝仰天哈哈一笑,根本就不把緊那羅的威脅放在眼裏。
突然之間,一道紫影從東側的陰影裏竄出,黃毛輝等人立刻覺得不妙,他弟弟更是驚恐地向東扭頭想看看是什麼情況,還沒看清,就覺得右臉一陣劇痛,被拍得往左重重甩頭,口中的香煙也飛了出去。
隻有半生慘叫傳出,剩下的就是淒厲的嗚嗚聲。
突然出現的紫影正是陳覓之前見過的女生,拍在黃毛輝弟弟臉上的自然就是她手中的兵器,鑲滿鋼釘的一麵拍在臉上當然劇痛,但如果張嘴來喊,不免是疼上加疼,於是他連喊都喊不出口。
如此邪門的兵器,被稱作狼牙棒。
這紫衣女生一得手,整個紫衣盟的人也抄家夥衝了上來,而黃毛輝這邊就頗為混亂,五六十人瞬間跑了一半,剩下的自然也抄家夥出來準備玩命。
黃毛輝不愧是小頭目,眼見弟弟被拍,雖然一時受驚,但迅速回過神來,從腰間抽出一把砍刀向手持狼牙棒的女生。
“聽霜,小心!”緊那羅見到黃毛輝抽刀,立刻出言示警。
名為聽霜的女生在黃毛輝弟弟的腰腹間踢了一腳,借勢將嵌在他臉上的狼牙棒拉出,一時血肉橫飛慘不忍睹,黃毛輝的弟弟向黃毛輝撲倒,也把那後半聲慘叫驚天動地地釋放了出來,徹底阻了黃毛輝的來勢。
聽霜又隨手用狼牙棒的背麵敲倒兩個黃毛輝的手下,衝到緊那羅身前會合,露出甜甜的笑容,叫了聲“那姐”。
緊那羅皺眉看了看聽霜手中的狼牙棒,說道:“早說了不讓你帶著玩意兒來,下手沒輕沒重!”
聽霜吐了吐舌頭道:“嘿!不給那小賊一個教訓怎麼行?放心吧,我有分寸。”
緊那羅無奈點了點頭,隻是囑咐了一句“小心”,就和眾人分頭衝了上去。
那邊黃毛輝查看了弟弟的傷勢,眼瞅著半張臉是徹底廢了,一時悲從中來,衝著眾人嘶吼一聲:“兄弟們,跟他們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