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之中,林間深處。
一個火紅色長發的絕美男子毫無形象可言的笑倒在地上打著滾兒,肩膀不時一抽一抽的,那模樣多有幸災樂禍之勢。
男子身側,一銀白色長發的男子撫額側坐,時不時撥弄平坦在身的布絹上的草藥,眉頭幾乎皺到一塊兒,顯然是被那旁邊男子吵的不堪其擾。
“……哈哈哈哈……你沒有看見……墨……如歌那時候的表情……有多麼的有趣……哈哈……”火紅色長發的男子幾乎笑岔了氣兒,令人甚是無語。
仿佛厭倦了自言自語,紅發男子把主意打在默不作聲的銀發男子身上,湊過去挑眉道,“你怎麼不說話?”
銀發男子默,好半天方才擠出一句,“同樣的話你已經說了十六遍了……”他也聽了十六遍,聽的說不出話來。
“是嗎?”紅發男子眨眨眼,訕笑,“你是真的沒看見墨如歌那表情真是太有趣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第十七遍……
銀白男子忍無可忍,緩緩起身包好身前的枯木草葉目光灼灼的看了一眼不遠處有嫋嫋炊煙升起的木屋,轉身離去。
紅發男子呶呶嘴,有些不樂意的朝著銀發男子的背影做了一鬼臉,卻也不慌不忙的緊隨其後。
銀發男子正是躍下深淵的雲戀殤,而紅發男子則是火烈鳥,而今幾人離開人界跑來這深山老林定居已有半月之久。
那日,雲戀殤帶著妖夢躍下深淵又怎麼可能毫無準備,又怎麼可能帶著妖夢去自殺?
躍下深淵的一刹那,雲戀殤便已臨危不亂的呼喚火烈鳥——先前妖夢留在客房裏的火烈鳥額發一直在他身上,妖夢被洛滄淵“綁架”之時雲戀殤便已喚來了火烈鳥,這期間火烈鳥亦是隱身隨行待尋到妖夢隨時跑路!而雲戀殤躍下深淵的那一刹那,火烈鳥便已幻化原型,等兩人落到六皇視力探測不到的深淵中部方才出現接住二人,而後一路逃亡,暫居在這神界的邊境。
而後火烈鳥便以跟著幾人比較有趣為借口死皮賴臉窩在這裏不走,雲戀殤念在火烈鳥有功方才任其自便,哪知弄到現下這種欲哭無淚的境界。
火烈鳥喜好多言,這些日子天天跟在雲戀殤身側沒完沒了的說來說去,搞的雲戀殤不甚其擾。幾日前火烈鳥外出跑到冥界,惡趣味十足的戲耍了冥皇墨如歌一番,回來之後便沒完沒了跟雲戀殤吹噓。
之後,雲戀殤便開始了悔不當初悲憤欲絕的倒黴日子。
臨近木屋,火烈鳥快步追上前麵的雲戀殤,試探著道,“她,怎麼樣了?”火烈鳥所說的“她”自是指妖夢。
雲戀殤動作一僵,隨即淡淡的道,“還是老樣子,待在山中修煉足不出戶。”雲戀殤倒是寧願妖夢哭出來喊出來,也比現在這般隱忍著強得多,畢竟非情的逝去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亦容易憋出來病。
頓了頓,火烈鳥一聲輕歎,“我感覺她變了。”的確是變了,變得有些不近人情。
雲戀殤沒有回答,隻是加快回程的腳步,銀色的睫毛垂下擋住布滿心事的眼。
“回來了。”
冷漠的聲音自木屋傳來,緊接著一男子緩步走出,正是殘月。殘月表情冷冽的拿著兩隻撥了毛打理幹淨的山雞,看樣子正欲進行烹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