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隆森堡的天空在任何時候都是這樣嗎？”我問
正在前帶路的雷斯。
“這裏的鬼天氣，一年四季便是如此。您看，我的胡須都結成一根根冰淩，稍一用力就可以掰斷了。”實際上我對雷斯的胡須沒有一點興趣，隻是這麼長一段路程實在難打發，好在第二次走這段路，比第一次心裏有底。
“這裏沒有夏天麼？”
“我想是沒有，不過在席林森姆南部，一年裏有幾天會出現赤沼現象，那時整個斯隆森堡都會映成一片赤紅色。”雷斯象我介紹著。
“哦，那真是平日難以見到的奇觀呢。”
“最近將要來的一次赤沼現象，會在幾個月以後出現，之前的一撥剛剛過去了。”
“那真是可惜。”我的確覺得可惜，難得來這鬼地方，卻見不到難得的風景。
赤沼現象。曾在IG網路上查到過。所在星球，為了維持在空間上的絕對平衡，間隔數月或數年，會在兩極地帶放出數百億噸融合物質。簡單說來，就如宇宙艦的推進裝置。有個詩人曾在赤沼現象旺盛時期，試圖接近尋找新的創作靈感，結果隻是自己連帶同戀人一起卷入無盡宇宙虛空之中。他的詩集熱賣過一陣子，熱潮過後，人類便把他連同他的詩一並忘的一幹二淨。
“您這麼快又回這來了，肯定有什麼新的發現把，畢竟是上麵看重有實力的人啊。在我年輕時也曾經想進安全部，可惜等我夠格以後，已經太老了。”
“不，你不算太老，在我們那，有很多比你更老的老家夥。”我有一句沒一句說著。
“您可真會開玩笑啊。”
我看著前麵這個背影…跟他聊天真沒勁，心裏暗想。
路的盡頭，又是那扇木門，雷斯照舊退出
到外麵。
我握住門把手，旋動。枝椏一陣響聲傳遍整個寧靜的夜。
“又見麵了。”我像個老朋友一般，先打個招呼，然後走到上次那把椅子旁。
“不覺得無聊嗎？”爾後，她便不再說一句話，如死人一般，眼裏沒有生氣。
“昨天我看了你的一些資料。
很不錯，你幹掉不少呢。如果把那些案卷以實體堆到我的辦公桌上，至少可以堆到一百公分高。”
她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不用自卑，我的桌子可是很大的。
好把，你這個殺人瘋子，我算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你最好跟我合作，或者說你要他們也換一個瘋子來侍侯你？相信我，真正的瘋子可以將你拆成一塊一塊，然後泡到硫酸裏，你喜歡那種方式？”
…………
在我來這之前，她便已吃盡苦頭。在這個現代社會裏，也隻有斯隆森堡還殘留著幾個世紀以前那一套苛酷刑法。進到這的人，通常情況下不會活過十年。
“…昨天我本該來這，後來我改變了主意，去了另一個地方。”我看著她慢慢說著。
…………
“---培斯基，知道嗎，那是個很漂亮的地方，街上靚麗女孩很多，真是跟天上星星一樣多啊。但我不是為看女人而去那的。一個叫簡的女孩死了，五年前的事了。”
…………
“我去了她的家，庭院非常不錯，隻是一直沒人照料，主人家真是不懂得愛護呢。說到那裏的主人，一個頑固的老頭，話都不聽我說便把我趕出來了，怎麼說我也算個有身份的人把。”
“…嗬。”她在笑？
我不確定，不過現在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我慢慢敘述著，把所見到的每個場景，將之還原成每條街道，每個影象。“我去了那個女孩的學校，很漂亮，一片純白。我就曾想過當一個那樣學校的老師，可能我這種人真的蠻合適的。被鮮花，散發荷爾蒙的少女所包圍的每一天，絕對比現在的我要好一萬倍把。現在這裏的溫度就是一跟雜草也養不活。對了，我還見了那個女孩曾經最好的朋友。非常迷人的女人，我看女人眼光很高，她超過我的標準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