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逼近六月,何朝老媽回來陪了他幾天,又被勸回去忙生意了。
在趙蘭家修養了半個多月,何朝雖然瘦,但少年郎的恢複速度是很快的,一個星期就差不多好了,身體是自個兒的本錢,做些對左腕沒什麼影響的運動,每天大汗淋漓,日子過得挺充實。
前陣子就跟小皇帝樣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但當好的差不多了時候。
“擺擺,把衣服給我收拾一下,我明天好洗。”
“添下柴火,再給我摘點菜,記得洗幹淨點。”
“吃完飯你把樓上房間打掃了,拖幹淨點!”
口中有股嫌棄何朝辦事不爽利的味道,趙蘭心中還是挺欣慰的,暗暗誇何朝懂事多了,隨叫隨到,也不抱怨。
外婆在旁邊慈祥的嗬笑著。
天色漸暗,不時有充滿活力的少男少女從屋邊的小路經過,輕快而高興,畢竟放學了啊,在他們現在的思想中,比放學更高興的,就是放假了。
“媽媽,哥哥,外婆,你們親愛的女兒,老妹兒,孫女兒回來啦!”
皮膚稍黑,有些壯實的女孩,五官端正,不算好看不算醜,背著厚實的書包蹦跳著還沒進屋就歡快的叫了起來。
跟在後麵的是堂哥趙岩,頭發都超出眼快長到鼻子,一種拽拽的氣息撲麵而來,這個年紀的男孩比較喜歡留長發。
何朝在出院的時候就將潮流一樣的長發剪了,趙蘭當時很驚訝,心說這娃寶貝的頭發跟命樣的,各種威脅打罵死活不剪,摔了一跤後真變了。
清爽的平頭,俊秀的臉龐透著精神,就是太瘦了,跟排骨一樣,這孩子挺能吃的啊,怎麼就是吃不回原來小時候的那小豬兒樣呢?趙蘭心想。
“岩哥哥,你看朝哥哥剪的頭發比你的好看多了,你還是剪了吧。”李芹覺得何朝看起來要順眼多了。
“你們懂個屁,這是威懾力!”趙岩酷酷的說,下唇微翹,朝上吐氣,吹著黑發無序的飄揚,倒有幾分飄逸,又看了何朝的頭,平生一股子優越感擺出一副失望神色說:“弟娃,頭可斷,發型不能亂!”
何朝含笑,這十多公分的頭發,太適合姨娘抓起來,動都不敢動隻能挨打了,確實挺有威懾力的,不過威懾對象變成他自個兒了。
“一天就你作怪!”趙蘭笑罵,又想起一事,逼近趙岩問:“你娃不上晚自習?是不是又逃課了!你娃是要翻天啊!皮子是不是癢咯!”
趙岩剛過十六,比何朝倆高兩個年級,是要上晚自習的,常年處於趙蘭威懾力下,趙岩拽不下去,他也試圖反抗過,但經曆了從老家到這裏十多公裏,被大姨用桑樹枝條幾步一抽,打回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尊嚴,就跟紙糊的一樣一戳就破,忙不迭解釋說:“大姑,今天星期五,不上晚自習!”
“吃飯。”外婆在旁溫和的說。
“曉得了媽。”趙蘭頓時沒了脾氣,李芹偷偷對何朝說:“我媽再凶也凶不到外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