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一,陽光明媚,何朝晨練之後衝了個澡,收拾了下課本,拎著個書包就在門口等著李科。
他背著這舒克貝塔的書包感覺怪怪的,有些別扭,得換個挎包,他想。
“朝哥,早啊。”
六點半,李科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他媽讓他爸騎摩托送到學校去,他又怎會坐造成他現在樣子的元凶的車,斷然拒絕說約好朝哥一起的將提包挎肩上出門,快到趙蘭家的時候,強作沒事人的樣子穩了穩身子,走近後打了聲招呼。
“走吧。”二十來斤擱李科淤青的肩上挺難受,走著時不時換一個肩,何朝見在眼裏,看他臉上就知道又和他爸打起來了,常事,順手拎過李科的提包就走,腳步輕盈。
“朝哥你走慢點!”李科現在哪裏追的上,在後麵喊。
“來吧,我背你。”何朝放慢腳步,蹲下來示意李科上去。
“朝哥,你這麼瘦還是算了。”李科看著何朝風吹就倒的體格,何朝力氣是很大的,但力氣不代表耐力好,拒絕。
“我倆誰跟誰,矯情!不上來等會遲到了,我反正不想被劉老師揪耳朵。”何朝說,初一班主任是劉敏,學生犯了錯喜歡揪著耳朵問你知道錯了嗎,不知道再揪半圈直到說錯了為止,嗯,僅限男生。
李科推辭。
“小心!有蛇!”何朝拋出殺手鐧。
李科肩不痛腿不抖了,眼神溜達了一圈發現周圍沒有樹後咻地一下就躥上了何朝的背。
“哪呢!?哪呢!?蛇在哪呢!?朝哥你騙我!”上去後李科心悸的問,環顧四周哪來的蛇,發現上當後,既然都上來了就不下去了。
學校位於趙蘭家上方,都是上坡,去上學要走二十分鍾左右,將兩個包掛脖子上,再背著李科看著不倫不類,惹得路過的學生指指點點,李科惡狠狠的看著這些人沒說話,何朝依舊腳步輕盈,近二十天的鍛煉可不是白練。
“前麵就是平路,把我放下來吧。”有些汗滴到李科手上,學校也快到了,不想再讓哥們勞累。
“好。”李科在學校熟人不少,被人見到這個樣子會覺得難堪,何朝將他放下,呼出一口氣,抽出手擦擦汗,兩人穿過街道走過一道小巷,遊戲廳在右手邊,依稀聽到裏麵狂搖把手及嘴裏不幹不淨的髒話,跨過百米石階,見到了學校門前的石獅子,古壩學校幾個字有些脫漆。
古壩學校是小學部,初中部混合的小學校,小學部還有些瓷磚裝飾,牆上生出的青藤看著有幾分滄桑和意境,走過石階,小學樓左邊小賣部,右邊食堂正後麵一棟樓一間教室就是實驗室,雖是實驗室但何朝的記憶裏一年沒見到做過幾次實驗空著也就空著,另一間則是李芹的初一班,三樓就是女生宿舍,不分牆的那種,還可以見到一排排的衣物掛在上邊隨風吹。
也幸好這時候的初中生思想還比較純潔,並沒有出現少了一兩件這樣的事情。
往左走,就是初中教學樓,一水的紅磚,每層樓掛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之類的條幅,何朝和李科是在三樓樓梯旁初一一班,隔壁卻並不是初一,而是趙岩所在的初三三班,初二分班後李芹李科何朝都分到了這間教室,那時候一個年級三個班才會緊挨一層樓,現在的情況則是班主任看中哪裏就搬到哪裏,很隨意。
小學校哪有那麼多條條框框,初中部甚至是沒有校服的。
剛爬上三樓,上課鈴就叮鈴鈴拉了,李科回到座位上,何朝拄在門口,他忘記了自己的座位在哪,一眼望去座位都是滿的除了一張空桌孤零零在角落,看樣子重新排過座位。
“喲嗬!我們的何先生回來了!”
上課鈴拉響劉敏從門口進來,她每天下班後要從趙蘭家旁經過去一邊的馬路坐車回家,對這個學習成績很好,性格也好的學生是很喜歡的,知道他受傷後就去看他,還好沒什麼大礙,二話沒說批了近二十天假讓他好好休養,她是很相信何朝在家一樣能好好溫習功課的,下班回家的時候經常看何朝。
至於她口中的何先生這個外號也是有來曆,初一上期的時候何朝參加征文大賽得了第三,他語文老師詹紅給起的外號。畢竟古壩這疙瘩地她當時隻是抱著重在參與的心態讓何朝去的哪知道給弄回來個第三,心情激動脫口而出,劉敏覺得挺好就偶爾叫叫。
“同學們起立!掌聲歡迎我們何朝小同學重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