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晴走後,陸瑾臣腦子裏一直回想著蘇雨晴剛剛說的話 。
他無法否認,在很多個歲月裏,薑黎一直都是他身邊最特別的存在。
可是,他永遠隻會是她的小叔。
一句“小叔”,斷絕了他們之間所有的可能。
直到薑黎十八歲時,偷親了他,他就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他用了幾年的時間拉開與薑黎的距離,可是就像是蘇雨晴所說的。
這是他養了那麼多年,陪在他身邊十幾年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斷開。
又怎麼可能會不愛……
陸瑾臣躺在床上無法入睡,鬼使神差的,他去了墓地。
他遠遠的似乎看見那頭人影飄忽。
“小黎,是你對不對?我帶你回家!”
陸瑾臣的腳步加快了幾分,走近了才發現眼前隻是交疊的樹枝投下的影子。
隻是影子之下,是一個小墓碑。
看到墓碑旁邊碎裂的木牌後,陸瑾臣的瞳孔驟然一縮 。
“這個木牌怎麼會在此處?!”
那天蘇雨晴將木牌遞給他時,他幾乎要被怒意吞噬。
這種給死人的東西,怎麼能寫上薑黎的名字。
可是刻在上麵的字跡他太熟悉了。
曾經他著薑黎的手一筆一劃教她寫過的字,他怎麼會認不出。
陸瑾臣慢慢蹲了下來。
“你總是不乖,明明讓你不要做這些東西了,可是你還是要氣我。”
他試圖將那個斷木取下來,可是剛剛觸及,卻感覺手心一片酥麻。
再仔細看,卻發現那斷碑之上,四周的泥土,都是鮮紅奪目的血液。
“寧願傷害自己也要埋下的東西,是什麼?”
“薑黎,這五天,你究竟藏了什麼秘密!”
陸瑾臣再也無法平靜。
他徒手刨開木牌下的土。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窺探到一絲薑黎的秘密,將她找回來。
終於,他發現了一件帶血的警服。
和薑黎第一天回來時穿的一樣。
而警服的背後,是數十個子彈孔。
警服的胸前,是薑黎的警號:【519068】
“為什麼……這件警服會被埋在這裏?”
疑問剛剛說出口,他手中的警服瞬間從他手裏消散。
好像一切皆是一場幻覺。
“怎麼會,怎麼會?!”
陸瑾臣的腦子裏有片刻恍惚,可是很快的,他便想起了那信封裏消失的字跡。
“若信中所說都是真的……”
閻王給了薑黎五天的陽壽回來找他,這幾天他對薑黎做了什麼?!
“噗”
一股痛意湧了出來,鮮血從他的喉間噴湧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