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回家找麻麻要抱抱!
奧對,她沒有麻麻。
本美女真是個命苦的娃。
曉晴天默默轉身,又挪回了山洞。山洞裏邵青雲還在盯著鐲子發呆。
“誒喲,這位大哥!別發呆了,您故事還沒講完呢!”曉晴天一本正經的恐嚇,“聽故事跟看漫畫書是一個道理,不把故事講完你這叫挖坑不填!挖坑不填要遭報應的!”
邵青雲終於將目光從鐲子上移開,他抬起頭一臉無語的望著那眉目間都染著囂張的少女。
“後來呢?”曉晴天在沙發上坐下,捧著臉好奇的詢問。
“後來啊……”邵青雲偏頭望向山洞底緊關的那扇門,麵上難得的浮現出幾縷追憶。
那晚的男人是仙界的無邪仙尊。這是邵青雲後來才知道的。
他最開始知道的,隻是這人是個有故事的人罷了。
太陽升起時,躺在大石上的男人陡然坐起身來,不顧一切的衝向不遠處的懸崖,縱身跳了下去。
剛睡醒還迷糊的邵青雲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豎起了全身的毛,幾步便竄至懸崖懸崖邊上。
男人的白袍在半空中就像朵盛開的白牡丹,銀發如綢緞一般反射著清晨的陽光,炫目至極。
還是隻小狐狸的邵青雲直接看呆了眼。
直到無邪拎著酒壺蹲在他麵前時,他才緩過神來。
無邪抱著膝蓋坐在懸崖邊上,絲毫不在乎他那纖塵不染的白袍子,他仰麵看著那正緩緩升起的朝陽,驟然爆發出一陣張揚的笑聲。
不甘又絕望的笑聲在山穀裏久久回蕩,林中的鳥被驚起一片。
邵青雲看到他素手微抬,手中的酒葫蘆往前一湊,陽光下的水霧仿佛閃著銀光,點點銀光從懸崖上落下去,懸崖下突然出現的河流便一往無前的往前衝過去。
邵青雲還看到的,就是他眼角微閃的水光。
男人失控的次數也就隻有那一次罷了,至此之後邵青雲看到的無邪都是那個妖異狂妄到仿佛不將世間任何事放在心上的男人。
他總是拎著酒葫蘆,耷拉著草鞋,白袍子穿的淩亂,長發不束,有著絕美的不羈風情。
不明白自己為何難過到流淚的邵青雲就格外羨慕無邪的張揚恣肆。無邪在欺雲山的那些年,邵青雲便總是寸步不離的跟著。
心死之人易走仙途。無邪蹲下來撫著小狐狸的毛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邵青雲不解的衝他眨巴眼。
無邪開始教他如何修煉。
修煉的路不好走,邵青雲被無邪逼著堅持了下來。
先是不讓他再去老邵和雨兒的墳堆旁窩著,可是邵青雲明明就看到他總是坐在大石上看遠處的墳堆發呆,回過神來又總是一臉厭棄的神情。後來無邪不再讓他進入山洞,讓他在雨裏去跟比自己大三四倍的老虎搏鬥,把自己丟進沼澤裏不管不顧。
直到他可以做到不管在如何沒有準備如何狼狽的情況下都可以保持自己從容不迫,都可以做到皮毛光潔亮麗。就像無邪自己的白袍子一樣隻沾染過甘美的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