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喜歡坐桌子啊,哪裏來的壞習慣?”他坐在桌上就顯的有些高,雲泣包紮起來便有了些難度。
“誰讓你長那麼高來著?”
那邊雲泣在給吳清秋重新包紮,這邊曉晴天將那兩人的互動看了一遍又一遍,又瞧瞧小低一臉嚴肅的模樣,隻好碰了碰小高,悄聲問到:“小高小高,他們倆什麼關係啊?”
小高小低齊齊望了她一眼。小高皺了皺眉頭,正欲開口卻被小低用眼神製止。
“你覺得呢?”小低問到。
晴天認認真真琢磨了一下小低的眼神,確定小低是在詢問她的看法,便猶猶豫豫了半天才開口:“戀...戀人?”
“噗...”小高口中的茶水差點兒噴出來,正欲開口卻被小低暗暗施了啞術。
小低意味深長的看了曉晴天一眼,又意味深長的轉過頭去看那邊還在打打鬧鬧的兩人,不再開口。
所以到底是不是啊...晴天就很鬱悶。
那邊的吳清秋已經一爪子又摸上了雲泣的下巴:“這麼久沒見,你這皮囊倒是越來越好看了。”
雲泣正紮繩結的手狠狠一勒,疼的吳清秋嘶了一聲,才沒好氣的開口:“拿開你的狗爪子!”
吳清秋半垂的腿在空中晃了晃,手從他側頰滑過:“哎呀又不是沒摸過,這麼滑這麼嫩,我要是不摸豈不是浪費哦。”
“嗬,”雲泣喉嚨裏溢出一聲諷刺般的輕笑,“光摸有什麼用,你小子也就能光摸一摸過點幹癮。”
吳清秋動作一頓,鼻子裏哼了一聲,手倒是從雲泣下巴上拿了下來,乖乖的坐著任雲泣折騰。
將最後一個結打完,雲泣直起腰來長出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他肩膀:“這麼大一道疤,你倒是真豁的出去。”
吳清秋從桌子上跳下來,亦長出了一口氣,“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
“我看你才是最狠的狼。”
“哼,小爺我是蛇。”
“行行行,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我的小清秋呐,你是眼鏡蛇?還是五步蛇?”
吳清秋往後院走的腳步不停,下巴卻是又微微揚了揚:“都不是。小爺我是金花蛇。”
雲泣的步子一頓,略微沉思了一下,還是猶豫著開口:“金花蛇?”
吳清秋嘿嘿一笑:“小爺我會飛呐。”
“噗...”
於是幾人離開後庭花時便多了個十六歲的孩兒——一個長發未束直直垂到腰際的,體型纖瘦,皮膚白嫩,稚嫩的眉眼間含著些許媚意的,腿長腰細怯生生的男孩兒。
至於青葉城的百姓怎麼評價這件事——吳清秋小少爺與小倌館後庭花的老板雲泣大戰了三百回合後還白帶走了個優質男孩的這件事就是不得而知了。
大概...就是說小少爺果真是無敵強悍?
曉晴天不知道,但曉晴天知道的是:她要倒黴了。
幾人離開時雲泣伸手攔住了她:“姑娘我那杯茶可是貴的很。”
晴天算不上是那處處吃白食的小少爺的跟班——所以這杯茶的債她得肉償。
然而後庭花並不需要她一個姑娘來肉償,可是如果小倌館裏有一個姑娘在大堂裏忙前忙後的話好像就顯得更為厲害了一點,雲泣與吳清秋一拍即合,瞬間就解決了她在此地的工作問題...
於是曉晴天直接就被吳清秋幾人丟在了後庭花。
小高臨走前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與她告別的,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的話,那眼神裏頭的意思是——“自求多福”。
可是在一個小倌館裏擦桌子掃地什麼的...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
送走了吳清秋幾人的雲泣又在瞬間恢複了他那飄飄欲仙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然而晴天知道這樣一個表麵溫潤如玉的人,內裏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資本家!
不就是一杯涼茶嘛,竟然要她在這小倌館裏打四個月的工...
“我帶你去你的新房間吧。”雲泣朝她微微頷首,等到晴天點頭後才開始帶路,紳士的樣子可謂是做的十足。
花柳街是南北向的,而後庭花則在街尾西邊。整個後庭花的東麵是那座二樓的半圓形門麵,南北兩個方向各是一座三層小樓,西麵則是圍牆。因為是街尾,整個後庭花占地麵積極大,兩座小樓中間的空地是個名副其實的後院——一個有著假山與人工池水的後花園。這座花園裏還種著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才這樣炎熱的季節裏開滿了各色鮮花。美不勝收。
曉晴天再一次被雲泣的設計才能所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