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打草驚蛇,晴天在妖問房裏吃了盤點心就又回了自己屋裏,整個下午無聊的要長蘑菇,可是大白天的也不適合他們在這城主府裏溜達。
要是真打草驚了蛇,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好在來之前她特意裝了話本子,在屋子裏窩一整個下午倒也不算太難熬。
不過那城主把他們送進這小院之後就再也沒來過,甚至晚飯時候也沒有人來給兩人送飯,整個城主府安靜的好似沒有活人一般。
天漸漸黑了下來,挨著窗戶甚至都能聽到外頭小蟲的鳴叫聲。
晴天滅了屋子裏的燈,早早就躺在了床上但卻始終都睜著眼。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妖問的聲音。
妖問的咒術尚且比她要高得多,晴天一聽到他的聲音就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為免麻煩她早就換上了黑色的衣裳。
剛將房門推開一個小縫兒就看到在門口台階上坐著的妖問。
夜幕裏,兩個人影快速的移動著。
黑暗中的城主府就像一隻蟄伏的巨獸,隨時準備竄出來將入侵者驅逐。
直到站在高處的時候,晴天才知道自己是小看了這城主府。
這城主府雖然沒有假山水流,也沒有雕梁畫棟,可是占地麵積卻極大。而最詭異的便是,這樣一座大宅子裏在這時候沒有一絲燈火。
即便是夜已深,這也極不正常,城主府在夜間沒道理沒有巡邏的衛兵。
兩人對視一眼,迅速朝城主府後方的一片屋子而去。
這城主府裏,那樣一模一樣整整齊齊的屋子幾乎有一半。在黑夜裏整齊的詭異。
兩人在一處屋子前停下。
四周都是漆黑一片。
貓著腰將耳朵貼在門上,屏著息聽著裏頭的動靜。
然而隻有安靜。
無邊的安靜。
兩人耐著性子在門外聽了許久,許久以後終於聽到屋內傳出一聲脆響。
是杯盞掉到地上的聲音,緊接著是一聲悠長的歎息。
“裏頭什麼人啊?”晴天衝妖問比了個手勢。
妖問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鼻子。裏頭這個人沒有呼吸。
兩人對視一眼,離開此處又隨機找了間屋子落在房頂。
裏頭是很輕的嚶嚀聲,像是人痛極時的聲音。
將一旁的瓦片拿開來,很輕易就能看到房間內的場景。即便屋內沒有電燈,對於他們兩人來說卻也不是多大的困難。
房間內沒有大件兒,甚至連床架都沒有,幾乎算的上是一覽無餘。房間裏頭隻有一個人。
一個幹癟的、瘦小的人正在榻上打滾,嘴裏不斷的低聲喊著些什麼。
她時而抱著腿,時而抱著腦袋,甚至將自己的頭部往一旁的牆上撞去,在黑暗裏發出慘烈而瘮人的哭叫。
晴天忍不住渾身一個機靈。
妖問輕輕將瓦片放回原位,縱身從房頂躍下去。晴天緊跟著他跳下去。
四周仍舊是靜悄悄的,屋內的哀叫在外頭幾乎聽不到,妖問的臉色有幾分嚴肅,推開門快速的閃身進去。
晴天找了個角落裏幫他守著。
妖問在裏頭待了很久。
晴天所在的位置就在那間房屋的牆邊,在外頭她能聽到裏頭女人的哀叫一點一點弱下去,她能猜到妖問一定是在裏麵做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