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啊...這麼漂亮的小丫頭。
“丫頭先起來,”老邱笑著說了一聲,“讓爹爹瞧瞧你有沒有受傷。”
“丫頭沒有。”小丫頭將腦袋埋在老邱懷裏甜甜的說道,半晌又抬起頭來往老邱耳朵邊湊過去。
竟是要說悄悄話。
“爹爹!”丫頭的模樣雖然做足了,可脫口而出的聲音依舊是整個大堂的人都聽的到,“我今天見著娘親了。”
這話剛說完老邱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連帶著大堂裏原本鬧哄哄的動靜都在幾瞬間被收住了。
丫頭之所以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就是被她娘親的事情給刺激到的。在那之後,從來沒有一個人在丫頭麵前提起過老邱妻子的事情,可過了許多年的今天,這事兒被丫頭自個兒給拎了出來。
她是在哪兒見著她娘親的?
要說是認錯了人卻也是不可能的,自從這丫頭癡傻了以後,便隻認老邱一個人了,旁人是無論如何與她處不熟的。
“你娘親?!”老邱將懷裏的丫頭稍微往外推出了些,兩手扶著丫頭的雙肩,“你在哪兒遇見你娘親的?”
“就在大街上啊。”丫頭嘟了嘟嘴,“娘親自己買的糖葫蘆吃都不給丫頭吃呢。於是我就拿了娘親的錢袋子自己去買啦!嘻嘻,爹爹丫頭今天自己去買了糖葫蘆啦!”
老邱鬆了鬆手,伸手捏了捏額頭,而她身後的曉晴天也在同一時間與他做了相同的動作。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
丫頭口中的那個隻顧自己吃糖葫蘆而不顧親閨女的親媽就是她...
這劇情就竟是個什麼神走向?
在幻境裏她不應該隻是個打醬油的嗎?
就當晴天在心裏一遍一遍我草的時候,老邱又開口問了一句,“那你娘親呢?她現在在哪兒?你又是怎麼回來的?連身上都沒有淋濕。”
“是娘親送我回來的啊。”丫頭仰著頭說著,話還沒說完就掙紮著從老邱懷裏往外拱,“娘親娘親!娘親還在外麵呢!”
“哎丫頭別出去!”
丫頭年級雖不大,但動作卻挺快,還沒等大堂裏的眾人反應過來,丫頭已經跑出了大堂,動作迅速又瀟灑。
大堂裏的眾人望著外頭灰蒙蒙能見度小於一米的雨幕又都煩惱的皺了眉頭。
而就當老邱都準備衝出去將丫頭抓回來時,丫頭又完好無缺的跑了回來。
外頭的大雨還在下著,屋子裏的氣壓低沉顏色灰敗,而由於雨幕的原因整個世界似乎都隻剩了這小小的一方大堂,到處都是灰蒙蒙的,看不到色彩,也看不到希望...
但從雨幕中悠悠飄進來的一抹豔紅卻給整個世界帶來了不同的色彩。
甚至...還包括希望。
來人舉著一把紅色的小傘,那傘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在雨中經過卻絲毫未濕,不僅如此,雨水碰上那把紅傘似乎就會立即蒸發,傘柄的材質也看不出來,隻知道是純黑色的,單看著倒像是一支毛筆。
豔紅色的衣裙在門外狂風的影響下翻飛著,露出她赤著的一雙腳。
在這樣的雨裏,她竟是撐著一把傘、赤著腳、安然無恙的獨自走過。
大堂在幾秒間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整個空間裏隻有外頭嘩嘩的雨聲與電閃雷鳴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