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所有人都忍不住了,一齊大笑起來,就是沈芷柔都瞪了小丫頭一眼後也跟著笑彎了腰,笑和哭是最好的心裏治療師,開懷的大笑驅散了驟逢大變壓在心頭的沉沉陰霾,每個人都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眾人收拾好心情又重新上路,要在天黑之前趕到部隊駐地,路上就不能再耽擱了。
還沒走出多遠,在前方領路的葉岩突然一揮手示意停下。
餘長河有些疑惑地問道:“葉兄弟,怎麼了?”
“有五個人往我們這邊來了,小心些,現在不比以前了。”葉岩皺眉望著側前方一片稀疏的鬆林,頭也沒回地說道。他其實也沒有看到人,隻是通過遠超常人的聽力判斷出來的,不過其餘人都沒有懷疑,這就是強者的威信。
“是不是部隊巡邏的人?”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寧小安突然開口問道。
葉岩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不太像,都在快速往這邊跑來,不像什麼好事。”
就在眾人猜測間,四個身著黑色背心,手提生鏽砍刀的大漢追著一個有些瘦弱的男人從側前方四五十米外的鬆林中跑了過來。
被追的那人蓬頭垢麵,身上血跡斑斑,左臂齊肘而斷,不用看都知道已是強弩之末。
被追那人逃得急,沒注意腳下,被一根斷枝絆了一下,跑在最前頭的大漢抓緊機會,手中砍刀擲出,一下就將那人砸翻在地,四人很快就圍了上去,沒有直接殺了他,而是拳打腳踢,嘴中還罵罵咧咧。
“小子,你給老子跑啊!繼續跑啊!”
“我去你媽的,還敢行刺金總,你以為斷了隻胳膊就是楊過了?傻叉!”
“金總看上你老婆是你們的福分,她以為死了就沒事了?蠢娘們兒,不一樣被我們扒光上了!”
獨臂男本來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聽到這話胸中無窮的恨意好似激發了他最後的潛力,“啊”地一聲怒吼,蜷縮著的身子向前竄出,一口咬在一個大漢的腳踝上,大漢慘嚎一聲翻倒在地,獨臂男在大漢摔倒的檔口一個翻滾,竟然竟然在另外三人錯愕之時逃了出去,又向著葉岩這個方向跑來,嘴中還咀嚼著一塊血淋淋的肉皮,血紅的眼中全是恨意和瘋狂。
葉岩本來沒打算管這事,他從小就見識了這個世界的黑暗麵,他溫和的外表下是一顆冷酷的心。可在獨臂男怒吼傳來時,他整個人如遭雷擊,胸中戾氣入火山噴發,衝天的殺意籠罩周身十米方圓,沈芷柔、餘長河幾人都突然間覺得周圍涼颼颼的。
他聽出來了,那是馬如風的聲音,那個愛開玩笑,愛打遊戲,愛拉著葉岩下跳棋,愛諷刺葉岩是個gay的馬如風,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再結合那幾個人渣的話,馬如風這段時間的遭遇葉岩都不敢想下去。
葉岩勉強壓製住胸中的戾氣,將懷中的彤彤遞給沈芷柔:“芷柔,彤彤你抱會兒,我有事。”
“你……”
“那人是我兄弟。”聲音淡淡的,沒有絲毫起伏。
“你小心些。”她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像個丈夫出征前的小妻子,黑亮的大眼睛中滿是關心,盡管知道憑那幾個普通人傷不到葉岩一根毫米。
“嗯。”葉岩轉身向馬如風奔去,倒提紫雷,速度飛快,一個跨步就是五六米,轉瞬之間就到了剛踹倒馬如風的三人前麵。
葉岩含憤出手,在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紫光閃動,其中兩人就被攔腰斬成兩段,下半身還立在原地,內髒流出的上半身卻在地上哭天搶地,像兩條蛆蟲在那兒蠕動翻滾,場麵血腥至極。
沈芷柔在葉岩衝出去的時候就捂住了彤彤的眼睛,盡管早有了心理準備,可胃部還是一陣翻滾,強忍著才沒吐出來。
錢玉萍就幹脆多了,“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寧小安在旁邊不住給她拍著背,安慰她。
李秘書和伍豪兩人都敬畏地望著前方持刀而立的青年,心中對自己老板的眼光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