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人臉上,晶瑩的汗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無論以前是什麼身份,白領,老總或是官員都在幹著以前在他們眼中甚至是都不用正眼看的農民工才幹的活計,不過有了這幾天死裏逃生的經曆,倒也沒有什麼人抱怨。人就是這樣,有了對比才會懂得珍惜,才會覺得幸福。
建築群都是從三座山腳下開始向外修建的,應該是因為三座山上都有駐軍,能給這些亂世中的幸存者以安全感。
葉岩穿行在忙碌的人群中,不時也會搭把手幫幫那些推著獨輪車扛著木材的婦女。
又是一群大概隻有十三四歲,在大地震前還隻是初中生的孩子每人抱著幾塊磚說著話迎麵走過來,在經過他身邊時都用一種極度羨慕的眼神盯著他腰間淺灰色的身份牌。
身份牌在每個人剛到三山基地就會有軍隊的人發放,是每個人領取食物和進出一些重要地方的憑證,每個五歲以上的人必須強製佩帶。身份牌半個手掌大小,上麵有一串編號,開頭是姓名的首字母,後麵是一串數字,像葉岩的身份編號就是YY854721。
身份牌總共有五種,用不同的顏色加以區分,按權限高低分別是白、紅、灰、黑、金。
白色是普通人的,基地中絕大部分人都是白色,每天必須通過工作來換取食物;紅色代表普通士兵,比白色好一些;灰色代表覺醒者家屬,每個覺醒者都有三個家屬名額,葉岩的就是沈芷柔給他的灰色身份牌,有了灰色及以上身份牌便可以不用像普通人一樣必須幹活;黑色代表覺醒者,有了黑色身份牌,軍隊除了按時發放更好的食物外還提供單棟別墅,更有一些其他福利,像是武器,信息等等;金色則代表軍隊高層,都是營級以上的軍官才會擁有,至於金色身份牌的權限,昨天的萬營長在介紹時並沒細說,不過葉岩猜測可能涉及到了覺醒者的秘密。
雖然沾了沈芷柔的光,有著灰色身份牌不用工作,但穿行在忙碌的基地中,葉岩並沒有優越感,相反,還有著很強負罪感。
他並不抱怨基地高層的階級劃分,現在這個人類的未來存亡都難以保證的時候,空談民主就是個笑話,說不定君主製度更適應當前這個時代,作為既得利益者他也沒那麼矯情。
畢竟在大地震前,人類社會雖然號稱是人人平等,可階級也依然存在,官本位,金錢至上每個人都知道都懂,民意在很多時候都隻是當權者和利益集團手中的提線木偶。當然,畢竟是文明社會,一切都沒有那麼赤裸裸,社會精英們也都是披著一層遮羞布在一定的規則內調戲著法律這個還沒有成熟的小姑娘。
一路胡思亂想,有些走神的葉岩沒多久就來到了昨天晚上呆過的那座哨塔前,沒等他接近,就被一個穿著穿著雙紅色女式運動鞋的士兵攔住了。
“先生,請止步。此處為軍事防禦重地,閑人不得靠近。”可能是腰間身份牌的緣故,士兵說話挺客氣的。
“哦,對不起,我是來找鄭隊長和李放的。”
士兵打量了他幾眼後說道:“鄭隊長昨天後半夜巡邏,現在在睡覺,李放在吃早飯,我去叫他,你在這兒等著。”說完就轉身跑進了哨塔。
“好的,謝謝。”
葉岩聽力很好,那個士兵和李放的說笑他聽得一清二楚,讓他不禁想起了大學時和馬如風他們相處的場景,心中的戾氣竟又開始蠢蠢欲動。
“看來這次替瘋子報仇後必須得想個辦法了,這樣下去,我早晚會控製不住自己,釀成大禍。”
在他心中戾氣湧動時,李放已經拿著半個饅頭走了出來,嘴角還粘著點鹹菜,雖然隻是第二次見麵,李放也很是熱情。
“葉哥,你來得也太早了,別墅區住著還行吧?不知我什麼時候才能住上大頭山別墅。鄭隊長還沒起來呢,要不,我去叫他。”葉岩昨天在跟著萬營長離開前就對鄭隊長和李放說過,今天來找他們問點事。
葉岩連忙擺擺手,“你肯定有那麼一天的,世道變了,現在對你們軍人來說是地獄可也是天堂。鄭隊長就不用叫了,我隻是想知道點基本情況,有你就夠了。”
“那行,咱們去前麵說吧,這哨塔平常是不讓人隨意進出的,你們昨晚那是特殊情況。”李放說完將半個饅頭囫圇吞下,末了還伸出舌頭舔了圈,有些驚喜的將嘴角的鹹菜卷進嘴中,嘴裏不時發出砸吧砸吧的聲音。這有些搞笑的場麵卻讓葉岩心情有些沉重。
“李放,三山基地現在糧食緊缺嗎?”
李放許是知道他這麼問的緣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糧食當然緊張了,基地現在人口增加的太快,現在怕是快九十萬人了。要不是咱們師長英明神武,在地震第一天趁著車輛還能用,下令將附近的糧油加工廠和一個國家大型戰略儲備糧倉庫給搬空的話,現在怕是早就不知有多少人餓死了,可再多的糧食也禁不住上百萬人這麼吃啊。所以,現在基地裏麵都是實行的糧食軍管,統一發放,每頓維持個半飽就行,就是我們士兵都吃不飽,你們覺醒者和覺醒者的家屬倒是不用擔心這些。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