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遠的名字曾經是——席斯_克爾林特_任遠,七年前和我一起被龐斯_克爾林特所收養,而在三年前,任遠親手殺掉了——龐斯_克爾林特——我們的養父,並親手將之分屍……”通過特殊加密的電子回路所傳達而來的消息無論從哪方麵而言都是劇具有震撼效力的,至少韋德上將就完全失去了常態。
“我不信!”韋德上將臉色慘變的在多雷司了然的眼光中猛的站了起來,“我不信任遠是那種人。”
“我能理解您的想法,”相對與韋德上將的失態,多雷司卻顯得鎮靜了不少,雖然額頭上依舊汗水密布,但神情卻不再緊張,秘密說出了口,就不再是秘密了,“若非親眼所見,換了我,我也不會相信。”
“為什麼?任遠為什麼要那麼做?”
“很簡單,因為要活下去。”多雷司臉部的肌肉,輕輕抽搐了一下,回憶對於多雷司而言是一件相當痛苦與難過的事情。
“當時政界的計劃完全是對龐斯_克爾林特進行徹底的封殺,在他們公布龐斯_克爾林特的所謂罪狀的同時,為了不讓龐斯_克爾林特有機會為自己申辯,所以,那屆聯邦甚至動用了軍部的特譴隊員,並明令槍殺龐斯_克爾林特及其‘相關人員’。”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如果真的有人動用特譴隊的話,那麼即使是龐斯_克爾林特也沒有辦法提前得到消息。
“是霍金斯元帥,是他及時通知了我的養父,那個電話是我接的。”多雷司依舊很清晰的記著霍金斯元帥那晚如同催命符一樣的電話,“當時,霍金斯元帥已經提前得到消息並悄悄安排了我們父子三人逃亡的路線。”
“那為什麼龐斯部長……”
“因為養父不想看我們跟他一起成為逃亡的人。而且我的養父龐斯_克爾林特,是一個非常正直的軍人,他認為不應該為了他殘存的生命,而把他的兩個沒有血緣的兒子帶進一個並不適合的世界裏。而且,他不打算在叛亂者的汙名上再加諸一個‘逃亡者’的罪名。”
我即使死,也隻死在屬於我的地方,我絕對不會讓聯邦那群食腐的禿鷹有機會把更多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或者我的孩子的頭上。——當年在那個下著小雨的夜晚,多雷司親耳聽到慈祥的養父親口拒絕霍金斯元帥的逃亡提議。
說是愚忠也罷,說是糊塗一時也罷,對多雷司來說,這一晚,他親眼目睹的是一個偉大的正直的軍人在生命最危險的時刻,所做出的最果決的決定,同時,這也是一個父親最偉大的時刻。
多雷司閉了閉眼,那一夜沒有電閃雷鳴,也沒有狂風暴雨,寂靜的郊外隻有偶爾可聞的悠悠蟲鳴……
“為了你們的未來,你們必須斷絕與我的關係。”龐斯_克爾林特把年幼的多雷司和任遠叫到身邊,久經沙場的他卻要在自己的家裏,部署他這一生最後一個計劃,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多雷司,你剛正不訛,以後繼續成長的話,相信早晚有一天你會代替我,甚至代替霍金斯元帥,成為一個可以掌管整個聯邦軍隊的軍人。但你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懂的人情,人情可能會成為你人生最大的障礙。不過對你,我卻可以很放心的讓你獨自走你自己的人生,因為你的人生已經有了最正確的方向。所以,你聽從霍金斯元帥的安排,繼續去完成你的人生。”龐斯_克爾林特坐在沙發上,慈祥的撫摩著多雷司的腦袋,侃侃而談著,表情上看不到一點點麵臨危險的恐懼。
“而任遠,你還小,卻在戰俘營裏看到太多人性黑暗的一麵,本來我想在你成長的過程中慢慢的糾正你,但就目前的狀況而言,顯然適得其反。雖然你有著可以超越多雷司的機智和謀略,但你需要一個可以指正你人生的人,所以,我已經特別拜托霍金斯元帥安排你到一個可以理解你、指正你、教導你的人那裏去,這是我唯一能幫你做的了。”龐斯_克爾林特的臉上有著某種失落和莫名的欣然。
多雷司張了張嘴,似乎想插口說什麼,卻被龐斯_克爾林特揮手製止了。
“現在乘霍金斯元帥和聯邦的人都沒有到,我們做一個小小的謀略遊戲好不好?”龐斯_克爾林特雖然已經是166歲的老者,但依舊童心未免,平時最喜歡和兩個孩子一起做謀略遊戲,“正好我住的偏僻,沒有什麼人會上這裏來,他們要找的話還有的找。”
“好。”十六歲的任遠,不同於多雷司的緊張,反而意外的顯的很平靜。拉過平日坐的小凳子,一反平日的頑劣,乖巧的坐在龐斯的身邊。
“多雷司,你也過來。”龐斯招呼多雷司坐下,微笑著問,“今天的題目很簡單,你們兩個說說看怎麼應付目前的狀況?”
“您先走吧,爸爸。”多雷司很直接的說著,“隻要你安全的離開後,聯邦他們不會把我們兩個小孩子當一回事的,最多隻是被查問而已……”
“任遠,你說呢?”龐斯點了點頭,看著身邊正座的少年,“告訴我,你怎麼看。”
“我們三個人誰都不能留下來,留下來的人不管是誰都會成為聯邦最好的攻擊性武器或者說是人質。”任遠很安靜也很有條理的分析著,“我和多雷司留下的話,就會成為證實爸爸所有罪名的活證據,即使我們否認,聯邦也可以隨意的改寫我們所謂的證詞,然後安排我們遠離媒體,事情平息一陣子後,我們就會被以——出意外——為理由而被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