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埃及雕塑

埃及文明一直保持了穩固的傳統,在美術上形成了獨特的風格。

埃及雕刻具有明顯的程式化造型:固定的姿態、裝束和色彩,類似立體繪畫的浮雕,頭部呈側麵像,眼睛為正麵形,肩胸上半身為正麵,兩腿雙足同樣呈側麵。國王、貴族的雕像尺寸大而基本向右,仆從則不受程式約束,姿態隨意,接近於生活中的形象。

在埃及雕像造型的特征中,程式化的標準是正麵律法則。這種法則源於強烈的宗教感情。人以後複生是基於靈魂與冥體的重新結合,這就必須為靈魂的複歸找到門路。為達到這個目的,塑像雕刻便出現兩種表現方法:一種是造型取正麵律。凡法老王及王族成員,都取正麵律,軀體以對準鼻尖與肚臍連成的正中線而作左右對稱,這種對稱,正是各種姿式(立、坐、蹲等)中最穩定的樣子,這種樣子才能使靈魂在複活時輕易地找到複歸的門路。另一種是注重結構,形式化。

盡管埃及雕像按照“正麵律”塑造,然而人物的容貌卻十分寫實,這種在同一作品中複合兩種不同的表現方法的做法,正是埃及美術的重要特征。這種寫實造型當然也源於埃及人的一種信仰,容貌具有某個人物生前的肖像特征,也是便於靈魂找到可棲的所在。不過這種肖像性又非流露情感的生動表情,而是這個人永不變化的穩定表情,因此形象給人以冷漠感。

埃及雕塑作品的形式多樣,有石板、木板浮雕、彩陶塑、著色石雕人像、著色肖像雕刻等。

二、埃及繪畫

埃及的繪畫有三種樣式。有一種稱為“線刻”,就是在石頭上刻畫人物或動物的形象,這些形象都是平麵造型,類似繪畫造型,實際上是界於雕刻和繪畫之間的一種美術樣式。另一種樣式是象形文字,這種象形文字最初是用一個符號代表一件實物,每一個符號就是一幅獨立的繪畫。後來,象形文字雖然逐漸發展為會意,但始終保持著象形的符號,我們現在看到他們把人和鳥、獅子等動物與各種植物的形象一個個真實而生動地畫出來,配在畫麵或浮雕的背景上,起著類似中國畫中的“題跋”作用,同時對畫麵也起著裝飾作用。可見古埃及人也是把書法作為一種藝術來看待的。古埃及的第三種繪畫樣式是墓壁畫,這是古埃及最主要的繪畫形式。

當我們觀賞和研究古埃及的壁畫時,似乎可以看到幾千年前古埃及奇妙的、充滿生氣的生活情景。在我們初次見到這些壁畫時,常常會深感迷惑:他們既不像歐洲人那樣根據物象去畫,也不像我們中國畫家依照想象去畫。原來他們是根據實際的目的和用途去創作,因此他們的畫不是精致、漂亮,而是完整、圓滿。畫家盡可能地把一切東西都製作得明確而又耐久。因此,他們不是按照任何偶然表現出來的樣子去描繪自然,而是根據自己的記憶去描畫,並且遵循著嚴密的法則,因為這種法則可以保證所有必須入畫的東西都被完全明確、突出地顯示出來。他們的這種作畫方法,類似於畫地圖標記。

如果我們仔細考察,就會發現埃及畫家畫人物的方法很像我們的兒童畫法,所有的東西都必須從它的最有特色的角度表現出來。比如畫人的頭部,麵孔畫成側麵像,眼睛卻畫成完全正麵形,人體的上半身畫成正麵的,而從腹部向下的兩腿卻畫成側麵,直到雙腳都是側麵形。生活中的人不可能是這個樣子,那為什麼要畫成這種樣子呢?這可能是處於人類幼年時代的古埃及人還無法正確地理解和表現複雜的人體。比如側麵的麵孔,鼻子突出易畫得像,正麵的眼睛要比側麵的眼睛好畫得多,雙肩正麵既完整又容易畫,而側麵就有透視變化且不完整,不完整就不符合他們所知道的人體知識。

由此可見,古埃及繪畫具有鮮明的民族特色。它們是用線條造型、填色,在這方麵有點像中國畫;構圖有的是平麵展開,有的是在一條橫線上安排人物、景物,不受透視局限,可能這樣處理能全麵、明白地描繪各種對象。在一條橫線上構圖,人物近、地位高者畫得大,遠沒有地位的人畫得小;畫麵飽滿,疏密均勻,空白處配以象形文字,具有強烈的裝飾藝術效果。所以說,古埃及的繪畫是遠古文明的一顆明珠。

三、埃及浮雕、壁畫

浮雕和壁畫是埃及陵墓裝飾中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在古王國時期已經奠定了基礎。它們在表現形式上有著程式化的共性。在許多情況下,它們之間是沒有嚴格區別的,不妨稱為浮雕壁畫。

有些藝術手法一直被延續下來,形成了埃及藝術獨特奇異的風格,這種風格特征是:橫帶狀的排列結構,用水平線來劃分畫麵;畫麵構圖在一條直線上安排人與物,人物依尊卑和遠近不同來規定形象大小,井然有序,追求平麵的排列效果。注重畫麵的敘述性,內容詳盡,描繪精微。人物造型程式化,寫實和變形裝飾相結合。象形文字和圖像並用。始終保持繪畫的可讀性和文字的繪畫性這兩大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