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
初來乍到逞英豪,誤惹新仇恩未報。
幸得朱卉挺身保,求得靈芝回魂藥。
恩情纏綿暗地播,灌溉施肥防蟲咬。
嬌妻在心千年好,何曾滋生三葉草。
過了沒多久,來了兩名侍衛說是明王找公主有事商議,朱卉便隨從侍衛離開,留下玲瓏侍奉婁雀和郭書函二人。朱卉回到府中,以為父親要同她商議如何幫母親舉辦壽宴,豈料侍衛帶她向議政堂走去,議政堂是議論政府要務之處,而非討論家長裏短之所,內心有種不安之感。
朱卉走到議政堂門前,裏麵傳來父親同南王馮昊說話的聲音,內心有些憤怒,推門而入,但見父親和馮昊坐在堂前,馮舜坐在左側首位,自己直立地站在堂中,鹹口不語。
朱明王心知女兒錯事在先,現在又傲慢無禮,拍案而起,斥責道:“進門前不知道要請示嗎?我正在同你馮叔談事,焉能如此無禮?還不趕緊道歉?”
朱卉聽罷轉身就走。
“站住!”知女莫若父,朱明王知道自己的話刺激了她,今天有人興師問罪,礙於麵子,隻得委屈自己的女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此放肆!”
朱卉意識到父親真的生氣了,低著頭又回到原來的地方,賭氣站著一句話也不說。
“你去保壽閣幹什麼去了?我一再三令五申,不允許你去那種地方,你怎麼就是不聽話……”朱明王看著自己女兒,低頭不語,想要責罰,卻於心不忍,張口責罵,又見不得女兒委屈。
“親家,這件事就別再追究了,說也說了,罵也罵了,你要是再說過分的話,我作為未來的公公可要為未來的兒媳婦說句公道話。”馮昊為避免氣氛尷尬,出言調和。
“那日後就有勞馮親家多多費心!”朱明王說道。
“那您看著日子……”馮昊喝了口茶,左手輕輕敲打著茶幾。
“就按剛才說的,下個月十六!”朱明王爽快地回答。
“好,那就這麼定了!”馮昊很是滿意,起身離開,走到朱卉身邊,停下腳步,斜著腦袋,說,“對於今天舜兒的事情,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看好我的兒媳婦,別出了差錯,少和那些來曆不明的人來往,倘若在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定要取他首級,舜兒,咱們走。”馮舜乖乖地跟在他的背後,心中有百般不樂意,也隻能忍著,屁都不敢放一個,天生的娘炮,也就隻能在女人麵前耍耍威風。
待他們離開之後,朱明王起身走到朱卉麵前,雙手緊握她的肩膀,望著自己的女兒,勸說道:“父王出此下策也是無奈之舉,你如果不同意,他們若是興兵來伐,少不得生靈塗炭,血流成河。”
“可父王答應過女兒,一切由我自己選擇,不會強迫我嫁給其他人。”朱卉傷心欲絕,泣不成聲。
“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去保壽閣,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為父早就提醒過你,不要和那個婁雀走得太近,你非但不聽,還將他安置在你的閨房調養身體,你一個待嫁公主,房間裏藏著一個男人,成何體統,你知道外麵有多少流言蜚語嗎?”朱明王苦口婆心,勸說任性固執的女兒,“倘若馮舜死了,今天又不知道朱氏家族要死多少人,恐怕你再也見不到我……”
朱卉很孝順,雖偶爾有些叛逆任性,在父親麵前撒嬌,但在民族大義上,她還是知道孰輕孰重,內心縱有千百不甘,此時她不願父親為難,寧願犧牲自己,默默接受。靜靜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她趴在桌子上發呆,生來孤獨,喪失母愛,從小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母親的去世使她的童年缺少了很多快樂。沒有人真心關心自己是否開心,沒有人在乎自己過得怎麼樣,也沒有人一直陪伴自己談心。
黑暗的世界裏,永不熄滅的火光,卻無法照亮自己內心的孤獨。曾經的她以為寂寞總是暫時的,現實卻告訴她,寂寞就像是紫靈,一旦種下便會不斷的生根發芽,直至侵蝕你整個精神世界。
玲瓏回到朱卉的房間,見她趴在桌上,以為她病了,輕輕地將她推醒,問道:“主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