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經是單純的孩子
我們希望能單純一輩子
————某少年天才,姓名不詳
伊蘭傾下柳腰,隨手將一縷淩亂的頭發籠到耳際,酥手一伸,拿起八戒係在腰間的青金徽章,問道:
“小弟弟,你這徽章,打哪兒來的啊?”
這聲音好像從極遠極遠的地方傳來,聽在八戒耳中,卻又好像極近極近,這是一種極近極近的言語。
不知怎麼,八戒就像竹筒倒豆子般把得到青金徽章的過程說與她聽了,沒有一點點防備。八戒在說完之後才猛然意識到這一點。
在聽到八戒的話之時,尤其是在聽到八戒將屍體掩埋的事之時,伊蘭的眼淚撲颯颯地流下來。
八戒識相地沒有多問。
許久之後,幾百幾千年之後,風采依舊的伊蘭給垂垂老矣的獵戶沏上一杯熱茶時,他兩人還會談及,初見八戒時的情景。人老了,總愛囉嗦個不休。他常常說及八戒腰間的青金徽章,那是他在十萬大山“撿”到八戒時就注意到的。
在這個時候啊,伊蘭就一直不說話,偶爾笑笑。現在的她已不再如當初一般看重夢與遠方了,曾被眾人視若珍寶的青金徽章,已不知白白積了多少灰塵。
中年獵戶在聽到伊蘭發問時便已覺不妙,果不其然,伊蘭有淚如傾。在伊蘭剛剛以手掩麵時,獵戶已轉身在原石屋數丈後挖出一個看上去十分古舊的小瓶,小瓶一出,瓶口未啟,酒香便已四溢。
周圍的小蟲都帶了一副微醺的模樣,小蟲的小小身體也隨芳草的蔓生而移動位置。兩者高低起伏,左右搖曳,陶陶然的樣子,實在美極了。
八戒看在眼裏,好奇在心裏。
這也怪不得八戒,他從未看到過這麼神奇的畫麵。但有一事八戒很不理解,這個時候,拿瓶酒出來做什麼?
所謂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相逢相逢便已屬難得,何況相逢的都是他鄉之客呢?
相逢便有故事,而故事最宜下酒。好故事宜下酒,壞故事也宜下酒。
獵戶不言不語,隻是彈起瓶口木塞,動作瀟灑。木塞帶著幾滴酒漿彈向天空,不見落地,便已消失不見。
獵戶將酒瓶遞給一旁的伊蘭,伊蘭一飲而盡。
八戒在一旁看得暗暗心驚。
八戒想逃,沒有理由的,就是想逃。
那就逃吧,早晚要離開的。
此時獵戶正守在伊蘭旁,伊蘭兀自醉著,元神在靈虛中盡情的發著酒瘋。
眼看兩人並未留意自己,八戒鼓蕩起胸中鬱積的靈力,瞬時一股充滿爆發力的靈力充斥了八戒的四肢百骸,風蕭蕭兮,刮得八戒耳垂生疼,路漫漫兮,不要回頭不要停。
八戒沒有回頭,因為回頭就會變成鹽柱啊。
在上一紀元末第三天池遺留下來孤本《聖聞錄》裏,曾有過這樣的記載:
“我們要毀滅這地方。因為城內罪惡的聲音在耶和(直到現在,這一紀元中期,仍沒能解讀出她的具體身份和修為)麵前甚大,耶和差我們來,要毀滅這地方。
多鐸就出去,告訴娶了他女兒的女婿們(娶了或作將要娶)說,你們起來離開這地方,因為耶和要毀滅這城。他女婿們卻以為他說的是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