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感到被光刺得有些紮眼,慢慢地睜開眼睛,覺得脖子一陣酸痛。
自己還在醫院兩旁的椅子上靠著,可是,顧小姐呢?初夏往四周環顧了一圈,咦?昨天的那個顧小姐怎麼不見了。
這時,她看到對麵的病房走出一個人,穿著筆挺的銀灰色的西裝,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瘦長的身材,讓她覺得就是電視裏典型的律師的形象。
那個男子越走越近,他走到初夏的身邊坐了下來,初夏覺得一陣疑惑!也不打算搭理他隻是側著頭瞥了他幾眼。
等脖子的酸痛稍微緩解了一些,初夏準備起身到醫院前台去詢問朱音的情況。
可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間卻被人拽住了,她回過頭有些氣惱,不出意料正是那個西裝眼鏡男。
“你拉我幹嘛?我又不認識你。”初夏甩開了他的手氣呼呼地說。
“小姐,謝謝你。”初夏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眼鏡男竟然就在她的麵前低下頭來,深深地鞠了個躬。
初夏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腦子有病,第二反應就是他應該找錯人了,可明顯兩個都不是主要原因。
“你是初夏吧?我是朱音她的哥哥—同母異父的哥哥,昨晚的事真的好謝謝你。”說完他又低下頭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初夏瞠目結舌,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是傻乎乎地搖了搖頭說著沒關係。
好半天,她才接著吞吞吐吐地說,“你叫什麼名字?”
“哦,我叫周西落。”他笑眯眯地說,臉頰兩側露出深深的法令紋。
“西落?”初夏狐疑地問道。
“對,東升西落的‘西落’。”他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也就是說她媽媽現在和她的前夫就是你的爸爸在一起?然後朱音她成了一個沒有真正意義上父親的孩子?”初夏皺著眉頭。
“對,她的爸爸因為吸毒進B市的戒毒所了,三番兩次進進出出卻一點也沒有改變,她的媽媽對她徹底失望了,決定放手,便和她爸爸離婚。”他的語氣平和而溫軟。
“她的媽媽是個富有的商人,朱音她一直覺得我爸爸和她媽媽在一起就是衝著她媽媽的財產來的,所以她一直很討厭我的父親。不過她和我很要好,什麼事都和我說。”西落的臉上露出一絲憂鬱的笑容。
“你也把她當親妹妹一般吧?”初夏啃著手指甲津津有味地聽著。
“恩,我很疼她,有什麼好的都讓給她,朱音這孩子外表看起來桀驁不馴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似得,可實際上她的心比誰都柔軟。”他又頓了頓,“這次到底發生了什麼了,你能告訴我嗎?初夏?”
初夏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說出真相,咬了咬牙,“朱音的男朋友陸燒腳踏兩隻船被她發現了,她昨天應該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自己想不開而酗酒過度的,還有是我姐姐把她的男朋友搶走了。”
說到這兒,初夏發現西落的臉上露出一副奇怪的神色,她感到這種表情真是晦澀難懂。
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卻又露出滿麵的笑意,“初夏,留個電話吧,過段時間等我有空了請你吃頓飯好好感謝你一下,我得去那邊病房看朱音了,估計她也醒了,你就先走吧,有我在,就不用麻煩你什麼了。”
初夏還想說些什麼,可周西落已經彎下腰把她收拾包包和東西了。
也不好意思再留在這兒,她抽出一張紙寫下電話號碼遞給西落,便轉身離開。
這個男子向她娓娓道來那麼多事,直到現在,初夏才知道了朱音的一切,果然,真是個有故事的女孩。
可是她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的味道,她本來是想來找朱音談談陸燒和杜千千的事的,
可是周西落的出現讓她接近不了朱音。
哎,算了,還是回去吧。
初夏揉揉惺忪的睡眼,準備回家。
外邊陽光大好,燦爛生輝,可她卻隻想著要好好補上一覺。
又是一個明媚的周日,初夏本來想出去到海邊走走、散散心,可剛剛打扮好準備出門卻被杜建國給叫住了。
“夏夏,今天你就不要出去玩了啊,晚上我們要舉行家庭聚會,爸爸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杜建國笑眯眯地看著初夏。
“恩,好吧。”初夏懶洋洋地回答道,有些不情願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真是的,有什麼天大的事情要宣布呢?自己家有什麼事要說就直接說唄,又不是什麼董事會!
初夏在心裏嘟囔著,一臉不樂意的表情。
爸爸不會要宣布公司股份繼承的事情了吧?首先躍入初夏腦海的便是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