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落他不知道這樣一個看起來應該是天真快樂的女孩竟然背負著那麼多不幸。
聽了初夏的故事,他沉默了,一動也不動。
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夠不幸的了,可沒想到偌大的城市裏還蟄伏著一個和他同類的人。
父母在他還沒記憶時,就早早地離異,至今他都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也從來對她不存在絲毫的念想。
小時候父親還未發家時,他一個人跟著父親,四處顛沛流離。
父親做生意虧了大錢,走到哪裏,哪裏的人都不給他好臉色。
而對於那種孤獨的感受,他的印象是尤其深刻的。
直到現在他長大了,成為這樣一個在外人看來冷酷英俊的男子,他也無法忘記那個童年時單薄無助的自己。
那個在冬夜冰冷的夜晚,躲在被窩裏偷偷哭泣的自己;那個在放學的路上,沒有雨傘,被雨淋濕一身的自己;那個被同學嘲笑、被老師冷落的自己。
原本他也以為這些記憶都可以被自然選擇地遺忘,可現在他發現這些陰暗的往事,隻不過是蒙了一層灰,輕輕地揭開,依然是這樣的清晰。
就像是一道道疼痛的傷疤,看似愈合結痂,但是一不留心撕裂開來,更是撕心裂肺般地疼痛。
初夏看著坐在她床頭突然沉默的周西落,有些奇怪。
盡管她也還沉浸在自己的傷痛裏,可她看到麵前這個男子突然黯淡下來的臉龐,覺得有些訝異。
“西落,你怎麼啦?”她輕輕地問。
“哦,沒事,沒事。”不管怎樣,在這樣一個需要別人保護的女孩麵前,他還是要“佯裝”自己的強大。
“那你剛才明明一副很傷心的樣子?”初夏撅著嘴。
“哪有,這不是聽了你的故事感同身受嘛。”很快他又恢複了在初夏麵前那副壞壞的本質。
“你都不同情我一下,人家正傷心著呢,你還這樣。”初夏故作生氣地蒙住自己的臉。
“好啦好啦,小姑娘,別生氣了。”周西落的語調又變得溫柔起來。
“對啦,你要不要和我去一個神秘的地方?”他湊到她的耳邊悄悄地說。
“恩?不行,醫生不讓我到醫院外麵去的。”初夏皺了皺眉頭認真地說。
“哎呀,你不是身體都好了嘛,來,和我走吧,保證給你驚喜。”不由分說,周西落便摟住初夏的腰,把她從床上輕輕地抱了起來。
還沒有和西落有過如此親密的身體接觸,初夏的臉霎時變得通紅,身體別扭地在周西落的懷裏扭動了幾下。
“可是可是醫生要是發現了,怎麼辦。”初夏囁嚅了幾句。
“不會的。”周西落冷冷地說,又脫下身上的輕薄的小風衣披在初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