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以後,徐文德便沒有再去理會門外的那三個人了。因為他和那個人知道,三個人此時一定會像上一輪那樣開始逃跑,拚了命地逃離這片區域。
因為另一個“徐文德”考慮到需要把握住事情的發展,這時就不會去改變循環,而會去促進循環的進行。所以隻要他選擇不去追,他們便一定會另一個“徐文德”追殺,然後繞著這艘郵輪的甲板玩追逐遊戲。
徐文德自言自語道:“既然你想要在最後時刻與我決鬥,那我就隨你的心意。隻要我能殺死下一個自己,我就贏了!”
他重新戴好頭套,端著槍別著麻袋就衝了出去。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既然選擇不去追那三個人,那麼他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去追殺那幾個人,而是去殺死躲在劇院的李天創。
到達劇院時,出乎意料的是,李天創卻並沒有藏在劇院中的哪個地方。恰好相反,他倒像是在等著他自己一樣,坐在劇場觀眾席第一排的位置。李天創微笑著望著帶著頭套徐文德。
這反倒嚇到了徐文德,他並沒有從對方的眼中讀到一點畏懼,即使是麵對自己手上這杆槍,也依然麵帶笑容。
徐文德看著對方笑容不減,更加慌了。抖著手摘下了頭套,想要試試李天創的反應。
大家也不能怪徐文德心態不好,實在是李天創太鎮靜了!徐文德擔心的並不是李天創有沒有什麼後手,而是擔心這是那個自己對他下的一個套。之前在馬馳那裏受到的遭遇,確實使他有點杯弓蛇影了。
李天創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一瞬間又變得鎮定,說道:“原來是你!”
這一瞬間的表情變化,已經告訴了他足夠多的東西了,最起碼也知道李天創與另一個自己沒有接觸,雖然他還不清楚李天創為什麼能如此淡然自若的麵對來自自己的威脅。
總之,他鬆了一口氣,然後問道:“怎麼,沒想到是我?”
“我確實不相信。”李天創說道。
後麵的劇情當然是李天創被殺死。還來不及仔細分析李天創的行為,他就立刻爬上一側二層樓的觀眾席。
可是一到那兒他就傻眼了,因為他在那兒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一把來福槍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這一刹那,他感覺自己的背部就像是突然被人潑了冷水一樣,他額頭開始冒冷汗。
這裏怎麼會有一把槍?這裏怎麼能有一把槍?他在心中大聲地吼道。
大概愣了一分鍾,他才從出神的狀態中走了出來。因為他忽然想起了在這個劇場中,另一個“徐文德”在這裏射殺苗妙姿的細節,記起對方在這裏是連續射殺兩槍的。這也就是說,當初這裏就有兩把槍,那麼他自己眼前擺放有一把槍也不足為奇了。
他為自己在當初忽略這個細節感到懊悔,更為自己剛才的反應感到羞愧。他趕緊趴在觀眾席,將兩把來福槍裝好子彈,再上膛。
想來這把槍應該是方靖當初落在過道的那把吧。徐文德心中這樣想著。
但不知是不是自尊心作怪,他一想到自己被另一個自己的布置狠狠地嚇了一跳,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究竟打算做什麼?徐文德心中的火氣越來越盛,但是卻沒有一點辦法。他知道此時的他應該就在船艙附近埋伏著,但是他不敢過去:一來畢竟敵暗我明,二來就是他也不敢隨便改變循環,他得在這兒把苗妙姿給殺了。
正在這個時候,“徐文德”拉著方靖從門口進來。徐文德這時看著另一個自己,想著自己要把自己殺死,就覺得怪不是滋味。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苗妙姿三人也會到達這個劇院。
他手開始發抖,盡管自己做足了準備,也已經用槍射殺了三個人,但一想到快要用槍時,他仍然會緊張。
隨著“循環”那股莫名的推力,苗妙姿到達了這個劇場。
但也是這一瞬間,觀眾席上的徐文德在心中開始大罵自己:我去,我隻要這時殺了這個徐文德不就可以“安全”地破除這個循環了嗎?我真是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