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十八般兵器中排行首位,以雄渾、豪邁、揮如猛虎的風格而馳名,素有百兵之膽的美譽。
雖然,在眾多武器中,刀的使用技巧或許不算不出眾,但它那勇猛狂放的性格卻令許多人為之傾倒。曾有一首詩描述道:“秋水飛雙腕,冰花散滿身。柔看繞肢體,纖不動埃塵。閃閃搖銀海,團團滾玉輪。聲馳驚白帝,光亂失青春。殺氣騰幽朔,寒芒泣鬼神。舞餘回紫袖,蕭颯滿旻。”
刀的生命璀璨而耀眼,即使鏽跡斑斑,也掩不住內裏的光芒。出鞘時的無畏與氣勢,足以傾倒眾生。這,就是刀的王者之氣,恢宏而霸道。
或許,刀,彰顯的就是一種氣度。
.....
皇極大地,公曆5248年,神洲東域,鬼泣盆地處。
視線從空中直下,穿過大氣的下薄稀的雲霧層,是一片充滿黃霾的狼藉之地,蒼茫的大地上暴塵滾滾,黃煙彌漫,風沙的呼嘯,此刻猶如鬼神的慟哭聲。
隨著視線的清晰,遮掩入眼的是一處坎坷崎嶇的岩石盆地。盆地的丘陵上,聚集著許多紅紅黃黃的飄絮之物,讓這惡劣的環境中,隱隱透露著一股兵燹的肅殺之氣。
“噗嚕噗嚕噗嚕...”一處陡峭險峻的岩坡上,飄漾的旄旗,拂拂作響。後方的黃泥地上,批量的巨型投石車正隨著無數雙沾滿塵土腳步,一顛一簸地從後麵軲轆前進。
刺繡著“龔”字的黃旗下,一支支肅穆淩亮的紅纓槍直指天際,數千名身穿赤銅鎧甲的戰士無視那撲麵而來的風沙,井然有序地圍繞在岩壁邊上,巋然目視著前方黑壓壓的一片軍隊,他們堅悍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疲庸之色,有的隻是殺氣凜然。
在離此處百米的凸起兩處岩坡山上,同樣有兩支龐大的軍隊佇立著,隻是各自立起的軍旗截然有異...
在一支旗幟搖曳著“龍”字的軍隊上空,懸浮著不少身長三米,頭如鳥獸,羽翼尾部藍色,兩足如龍爪的飛禽,它們的寬厚背脊上,坐著身穿輕型脛甲的弓箭
手,他們手上持著一把巨大的弩弓。下方,是成千上萬,且排列成陣的弓箭手,在他們強健修長的臂彎看來,他們皆是精通箭道的能者。
而屹立在左邊一方軍隊,隻見他們金旗極其富麗堂皇,上麵的圖案龍飛鳳舞。雖然從人數上,此部隊稍顯落後,但從整體上可以看出,他們的身上的裝備極其奢侈,都是頭上一頂兜鍪,身上金甲閃爍,腰懸間著的一柄長劍其劍鞘造工雕鏤精細。
三支由北域龔軍、大龍圖帝國、金陽聖天朝所組成的軍隊,割據一方。如此有利的地形地貌,讓他們組成一個巨型的鈍角戰陣,以力拔山兮氣蓋世之勢鼎立起這個風沙肆虐的戰麵。
但此時此刻,彼此之間似乎還缺少一種打破僵局的骰子,共同的守候,令他們稍安於此刻。
“咕嚕咕嚕...”
一名坐在虎座上的紅發男子,正地拿著一罐酒,肆意地往嘴裏灌注,另一隻手上,攥著一把青褐色的大戰槍。
這時,北域龔軍的參領蔣俊走前兩步,頗為恭敬地拱手道:“戢武將軍,昊光帝國的軍隊遲遲未到,依末將所見,此事定當另有蹺蹊。”
“說說看。”名叫戢武的紅發男子目不側視,不急不慢地說道。
“末將認為,依據昊光帝國的戰史來看,他們所采取的韜略都是極為陰險奸詐,雖然此次答應出兵神洲會戰,但他們未必就能按部就班,現在三國精銳齊聚,對他們來說,可謂大好時機。恐怕,他們無非是想趁我們三國相爭之時......”
就在蔣俊說到一半時,話音嘎然停止,換來的是一臉驚愕的神情,因為從他感覺到頭上一些清涼的液體,正順著臉頰流淌而下,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
周圍的士兵見狀,無一不露出愕然的表情。因為,他們的大將,正拿著酒罐,往參領的頭上倒下酒水。
“將軍,這...這是...”蔣俊抬頭看著眼前的這個極其魁梧的男人,不解地說道。
“你知道率領昊光帝國真武者軍隊的家夥是誰嗎?”戢武一雙火紅的眼瞳微微側視著蔣武,沉厚的話語從口中吐出。
“他是一個隻會在乎他手上的刀能斬下多少個人頭的家夥,明白嗎?”戢武嘴巴一裂,說道,他那剽悍的臉上一條由額至頜的疤痕,此刻顯得極為獰厲。
“屬下...明白。”蔣俊沉言道,私底下的眼眸露出怨憎和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