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隴山,傲世武堂。
“給我滾,都我滾!”
“...”
摔破瓷器的聲音伴隨著怒吼聲從一所院子裏發出,隨即,兩個手裏捧著食物的丫鬟驚慌失措地從廊道中走了出來,顯然是受到了某人無情的驅逐。
兩名丫鬟麵色一青一白,原本就對她們所服侍的少爺心存畏懼。這兩天以來,他們的少爺一旦醒來,就整個人像發了瘋一樣,破壞東西,行為失常,麵容更是可怖,每次送去飯菜的她們如見魔鬼,都被嚇得三魂不見氣魄。
這時,賽千麵無表情地緩緩地廊道的一頭走了過來。賽千看了看兩女,在看看前方,漠然道:“少爺怎麼樣了”
其中一個丫鬟看了一眼對方的斷臂,顫巍巍地回答道:“少爺他…他醒過來了,但還是...”說到一半,丫鬟想起少爺的麵孔,便不敢往下道。賽千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在理會,徑直向著院子正中的紅色簷瓦房間走去。
賽千沉思了半響,單手推開門,腳下陽光迫不及待地溜進了燈光昏暗的房間。賽千看了看房子裏的一片狼藉,皺了皺眉,望向坐在桌子旁邊,一隻手架在桌緣上的那個披頭散發,上身赤裸卻包紮的繃帶的人。
看見此情況,賽千心中一痛,張口細聲道:“少爺…”
敖乙緩緩抬頭,隻見他的臉雖被一頭棕發遮掩,但漸漸顯露的一雙散發著森冷眼睛,卻濯濯照人。
黑暗中,敖乙凶神惡煞地盯著他,說道:“你這個廢物還有臉來見我?”
賽千一口氣被硬生生地噎住了,不作回答,踏步走了進來,轉身把門扇關上。敖乙赤裸裸地看著他的動作,看到賽千的一隻手時,眼睛中閃爍著異芒,說道:“賽千,你的手怎麼了!”
賽千靜靜地關上門後,麵有沮喪之色,走到敖乙麵前遲疑了一會,道:“被葉覺斬斷了。”
“哈哈哈哈哈…”敖乙一聽,莫名其妙地仰天大笑起來,笑聲狂傲不羈,卻是自諷之極。賽千則是沉吟不語,一時猜不透此人性情大變的心思。
大笑了一會,敖乙笑聲戛然而止,兩目突然陰冷地盯著賽千,道:“你應該知道,殘廢的東西,我敖乙用不上!”
賽千心中一驚,麵色微變,但並未開口說話。敖乙盯了他一會,冷笑一聲,道:“不過,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姑且留你下來,而且,我現在需要用人。”
“咳咳...”敖乙突然捂住嘴巴咳嗽了連聲,旋即張手一看,掌心上滿是濃濃的血跡。賽千一看,大驚失色,連忙攙扶著搖搖欲墜的敖乙道:“少爺,你沒事吧!”但他這一看之下,深深地驚愕了起來,口中顫抖地道:“少爺,你的臉...”
敖乙一聽,渾身一震,想起當日被葉銀的火隕彈正麵擊中的情景,全身都憤怒得顫抖起來,旋即慢慢抬起一張觸目驚心的臉龐。待賽千完全看清楚時,也是被嚇了一跳。
往日的英俊傲氣的臉已經蕩然無存,替而代之的是一張糊紅而浮腫的臉,燒壞皮膚雖然已經結痂,但此刻看上去著實是可怖之極,用毀容兩字一點都不過分。
“這一切都是拜那個賤人所賜!”敖乙深喉中顫抖地吐出一句怨毒的話。
賽千漸漸平伏了下來,當日因為濃煙的遮掩,顧他沒有看清葉銀是怎麼取勝的,今日一看,這個困擾他多日問題終於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