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濤出來沒多久楊海岸就打電話過來說是已經在校門口等他了,見麵後,陸文濤猜測楊思武肯定還在那裏,而現在大部分的食品店都已經打烊,想多打發時間是不可能了的,於是他們直奔葫蘆區,這個時間還有一些人還在外麵活動,因此進到小巷可以毫無顧忌大搖大擺地走。
但是這一次,陸文濤的猜測錯誤,在王寒明家樓下並沒有看見輛黑色小車,陽台上也是一片漆黑,陸文濤暗暗自喜,與楊海岸麵麵相覷,楊海岸點點頭,他從陸文濤身後背包拿出乳膠手套套上,陸文濤也跟著他同樣動作。陸文濤想來楊思武一定是太累了,或者是去幹別的事了,總之今晚他不回來了。
趁沒人時,陸文濤他們摸黑上樓,這一次他們不敢再用電筒,因為隨時可能被吳媽發現。他們輕輕地打開門,小心翼翼地向裏邊邁步,然後把門關上。進到房間裏,陸文濤還是深深地感覺到了一種壓抑感,不過這一次他比之前放鬆了許多,為了減輕壓力,陸文濤把呼吸頻率。但他看到楊海岸一進去又開始四下搜尋,依靠微亮的手機光,從冰箱底下到電視上的香爐,都一一查看。陸文濤沒有隨處查看,而是回想了第一次來的時候,在他的腦海裏印象最為深刻的是電視上邊的那個香爐,陸文濤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凶手把某種不知名的毒藥參合在香裏,王寒明吸收一定的濃度後就安靜地躺在沙發上死去。但是後來楊海岸的論述打消了他的這個念頭,因為如果這個王寒明是這樣死的話,他的麵部或是皮膚都應該顯示出中毒的跡象,可是王寒明卻麵帶紅潤,這些跡象都沒有,因此他中毒的跡象基本可以排除,所以他的死亡與香爐關係不大。而且如果那趟車上的那個女人真的也是被殺,又與本案的凶手相同的話,那就很不可能了。
陸文濤在慢慢地在推理的過程中膽怯之心越來越小,他直走正向著沙發走去,在黑暗中沙發上的粉筆痕跡似有似無,陸文濤通過手機屏幕的光亮蹲下看沙發底下,一切正常。他又往那個房間走去,他沒有在看上次看過的地方,對於他來說看過一遍的東西已經深深刻在腦海中,再看一次已經毫無意義。他開始對這個房間的牆壁進行大掃蕩,結果隻看見正對著電腦桌上邊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字,上麵寫著“月下天境,地之樓閣”八個大字,這幅字的左下角還落款為“丙寅年孟夏張雄書”,陸文濤一下子明白了,這棟樓的主人很可能就是這個叫張雄的人,或者張雄就是給這棟樓題詞的人。陸文濤仔仔細細地看這幅字,字的裝裱完全不像是這個年代的工藝,陸文濤略懂書法,他知道這應該是上個世紀出的。陸文濤趕緊在搜索引擎中輸入“丙寅年”三個字,結果發現是1986年,看這棟樓的材料和樣式,都是上個世紀的建築。
正查看手機當中,忽聽楊海岸不耐煩地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空玩手機!”
陸文濤陰笑一番,“有意思!”
楊海岸茫然,顯然他還不知道陸文濤在說什麼,過了一會,他才說:“這幅字,好看嗎?又不是蘭亭序!”
陸文濤搖搖頭笑了,“沒有,岸哥,我覺得我們可以走了!”
黑暗中陸文濤好久沒有聽到楊海岸的回答,等陸文濤向門外走去,陸文濤才聽到他嗯了一聲。
陸文濤沒有看到有價值的線索,但他倒是覺得剛剛那幅字有些奇怪。那幅字的內容很容易讓他想到這棟樓。下樓時,陸文濤刻意留意這棟樓的樓梯材料,他雖然不知道那些材料叫什麼,但可以肯定那就是上世紀常用的材料。這些樓梯都是厚厚的一層又一層,走起來他能夠感覺到鞋底有明顯的摩擦,雖然自己走得很輕盈。在一樓的樓梯口時,陸文濤發現樓梯口牆角右下側有一點點閃光。但他蹲下來瞧時卻是漆黑一片,他打開手機屏幕,驚訝的發現有一塊精致的大理石鑲嵌在台階與牆壁之間,陸文濤看到一點點字的痕跡,這些字似乎寫著“1888*8*1*張**計燕冖第一樓”。陸文濤回過頭來想看看楊海岸,楊海岸又是搖頭又是歎氣,似乎對自己完全失去了信任。陸文濤沒有多想,從字樣中他果斷猜測這棟樓就是由張雄設計的名為“燕國第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