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沉默?對比鮮明——pass!
繼續笑談?轉折生硬——pass!
立刻離開?引人遐想——pass!
吳玉握緊的拳頭裏都是汗,由吳逸軒扶著退離人群。
心中設想了無數種對應的態度,又一一否決。此時她隻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至路邊的泥巴,但保持絕對的低調真的很困難。
勉強振作精神,她問吳逸軒:“哥哥,你怎麼來這兒了?”這時候不該忙著準備科舉嗎?
吳逸軒見她恢複精神,鬆了口氣,解釋:“父親讓我來的,說有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忽的壓低聲音,叮囑:“今日的壽宴看來不會太平,你盡量在人多的地方呆著,或者跟著琳琅。”
她點頭,“哥哥也小心。”
他欣慰地拍拍她的腦袋,“那大哥去找父親了,你注意安全。”
“嗯。”
吳逸軒往吳鍾國交代的地方走去,卻發現柳白白在和他一步之遙的身後跟著。
“柳使節找在下有事?”他皺起眉頭,側身後退兩步。
“誒誒誒,別皺眉,多好看的的眉頭呀!”柳白白一臉惋惜,上前一步,“你父親讓我過去找他,看來我們順路。”
吳逸軒眉頭皺得更深。
父親到底在想什麼?之前也是,突然叫他回家,卻隻留下這女人,自己消失不見,害他被調戲得尷尬逃離。
“你猜他是什麼意思?”柳白白得意地向前一步,“會不會讓我們麵對麵商討婚事……”
“一派胡言!”他毫不猶豫地打斷她。
她震了震,好像被他的堅決態度刺激得有點受傷,“喂,我柳白白哪裏配不上你了?論才、論貌、論身世地位,我比哪個女人差?”
“是在下高攀不起。”
“攀不攀得起是本小姐說的算!你以為我真的對你一見鍾情非你不嫁啦?要不是看在你有幾分姿色的份上,本姑娘看都懶得看你!”
姿色……他額上的青筋跳了跳。幹脆不理她,大步往前走。
遠遠地,看見父親站在一棵樹下,專注地撫摸手裏的什麼。
尋常的衣著,尋常的裝扮,但他總覺的有什麼不一樣了。
“父親。”他喊了一聲。
吳鍾國將手裏的東西收好,看見他身後的柳白白沒有半點驚訝,他就明白柳白白確實也是父親叫來的。
“逸軒,我接下來跟你說的話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父親麵上的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嚴肅,他頓時產生不好的預感。
王之瓏是青龍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皇宮。
由於太過爆炸性,消息傳遞飛快,皇上得到消息的速度並沒有比其他人快多少,但這一點不影響他激動的心情。
“恭喜陛下。”玄武道賀。
皇上笑嗬嗬的,看向白虎,“白虎先生,青龍先生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是。”白虎領命,轉身出去。
“玄武先生,朱雀先生那裏……”皇上下意識搓了搓手指。
玄武笑:“我想今天這種場合朱雀會到場,皇上寫封信給他吧。”
皇上疑惑:“玄武先生也想用白虎先生的方法?可是……”試了那麼多次,沒有一次能順著鴿子找到青龍先生,反而見證了鴿子的各種死法。“用來傳信青龍先生的鴿子死了不少,朱雀先生的話……”恐怕也不會那麼容易被找到。
“聊勝於無。”玄武說。
皇上隻好寫了一封信交給他。
皇宮有一片很大的鴿舍,用來給皇家謀士傳信的特殊鴿子也在這裏。負責照顧鴿子的小太監看見玄武走來,連忙退到一邊行禮,“玄武先生。”
“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皇上要同謀士傳信,有時讓人把鴿子送過去,有時讓人把信帶過來。但後者的情況很少,因為手持密信需要皇上絕對的信任,所以通常來發信的都是玄武或白虎。
小太監對此習以為常,識趣地退到玄武視野之外。等聽到鴿子放飛的聲音才走出來,再次向玄武行禮,恭送他離開。
吳玉受到王之瓏身份暴露事情的刺激,稍有點風吹草動就心髒就嘭嘭跳個不停。在人多的地方呆著對她來說實在是種煎熬,隻好溜出來,反正整個皇宮她比自家還熟,不怕走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