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蒼白,舌苔厚重,眼瞼發紅,鼻息炙熱。哎呀,恭喜你,你這是有喜了。”
柏辛虎軀一顫,到嘴邊的咖啡又放了回去。
宗浩雙腿盤坐在沙發上,嘴上的牛奶徑直落下,訥訥的看著莫澈。
米奚是哭笑不得,男人還能有喜?莫澈果然不是醫生,看他的架勢到有點像算命先生。
“大莫,你在逗我們嗎?boss這樣子還能是有喜?”
莫澈轉頭給了宗浩一記眼刀,花色的沙灘褲衩很耀眼。
“身子都被他弄得破破爛爛,去我的醫院住上幾天治療,這還不是有喜?”
宗浩啞口無言,擔憂的看了眼柏辛。
他無數次勸過柏辛,不要太日夜顛倒,少和那些年輕妹妹混在一起,容易弄垮身體。柏辛總是無視,繼續逍遙快活。
別人看來柏辛是個濫情的花花公子,經受不住美酒和美女的誘惑,隻有宗浩知道,他這是在麻痹自己。
從那一天起,柏辛變得不像柏辛……
當柏辛坐上莫澈的車,絕塵而去後,宗浩還有點懷疑柏辛剛才的點頭答應,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使勁掐了下旁邊的米奚的手臂,得到她一個巴掌的回應後,他才確定這不是幻覺。
柏辛同意住院了?!非常醫生果然有非常手段,竟然能讓把醫院當成噩夢的柏辛住院。
宗浩饒有興趣的揉著嘴角,目送車子駛離出了館後,伸了個懶腰,打算回樓上睡覺。
轉身是米奚糾結的小臉,還有她弱弱的聲音:“經理,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問。”
霸氣的擺擺手,順勢跳到沙發上盤腿坐好。
米奚猶疑的搓著雙手,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宗浩。
在館,和她關係比較友善的隻有宗浩,她熟悉的也隻有宗浩。這個喝牛奶的賤人,雖然有點浮誇不靠譜,但是他是柏辛身邊最接近的人,他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不問了?”蹙眉疑惑,習慣性手機不離手。
米奚話鋒一轉,笑嘻嘻的說著:“其實我有一個朋友也很喜歡手機遊戲,各種強悍犀利。任何遊戲到了她的手上,都是小菜一碟,人稱遊戲殺手!”
宗浩頭也沒抬的吐出一句話:“說重點。”
“哦。”
在宗浩身邊坐好,看了眼他在玩的遊戲,猶豫了一下,突然一鼓作氣的說了出來。
“大少的名字是不是左雲?他是不是大豐集團的前任總裁?左柏集團的前身是不是大豐集團?大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和boss真的是兄弟嗎?”
嘴上的牛奶垂直落下,濺了他褲子一片。
米奚連忙站起來,虔誠的說著:“我就好奇,一點點好奇,嘻嘻。”
“好奇?!“緊蹙著眉頭,一副打死我也不信的樣子。”你的好奇心還真重,沒聽過好奇害死貓嗎?”
說著起身抖了下褲子上的奶漬,惋惜的看了眼牛奶,傲慢的一撇頭就上樓了。
“經理……”
宗浩在樓梯口站住,神情嚴肅的說:“你那個朋友應該有警告過你,凡是和boss,大少有關的,相當於國家機密,不能擅自打聽吧?”
“你說淩君?”
他撓了撓腦袋,沒記住淩君的名字,但記住了她有一雙魅惑人心的狐狸眼。而且男人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個女人不好惹!
“但是我……”
“沒那麼多但是!米奚,我奉勸你一句,在契約時間裏,你最好不要去打聽大少和boss的事情。你隻用安心的待在館,照顧到大少不需要你照顧的那天為止。不然boss發起火來,別說我,誰也救不了你!”
轉身時眼睛裏的是不安還是憐惜,連宗浩也不知道。他隻知道大少是柏辛心底的傷口,敢去碰觸的人,都已經屍骨無存了……
翌日,大少還是那樣生龍活虎,拽著米奚滿院子跑。花花草草,樹木圍欄,都能變成大少的玩具。舉著他的氣槍,樂此不疲的玩耍著。
米奚抬頭看了眼猛烈的陽光,放下大少一個人,坐在樹蔭下乘涼。
他玩得很歡快,眉飛色舞笑逐顏開。穿著白色的襯衫和休閑褲,光腳在草坪上奔跑著,歡笑聲不斷。
看著他的畫麵,米奚想起了一個場景。由來已久,卻記不得是是否真的發生過。一個陽光少年,迎著風和陽光,身後突然幻化出了一雙翅膀,就這麼飛離了自己的世界……
“姐姐,看看。”
不知什麼時候,大少蹲在米奚麵前,手上抓著一隻毛毛蟲,還很興奮的要米奚也摸摸。
看著蠕動的毛毛蟲,全身長滿的絨毛,米奚驚叫了一聲,立馬跑了出去。
她害怕這些蟲子,小時候那些欺負她的孩子,會抓很多蟲子丟到米奚身上。米奚長大後,看見蟲子就會退避三舍。
米奚跑得飛快,大少也追得雀躍,一手舉著氣槍,一手舉著毛毛蟲大喊著:“姐姐,蟲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