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中醫醫院,隱匿於梧桐樹蔭遮蔽的深巷之中,青磚鋪就的門廊之上,懸掛著一塊曆經風霜、字跡斑駁的匾額——“濟世懸壺”。
我推著霍雲深步入院內,王院長早已在廊下等候,我望著廊下那位身著灰褂的老人身上,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的體溫一直在下降……”
老人聞聲轉身,臉上溝壑縱橫:“先將他抬進內室,褪去上衣。家屬留下,其餘人等回避。”
檀木屏風之後,霍雲深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虛汗。
老人診脈的神色凝重:“毒已深入肺經,若是再晚半日,恐怕就無力回天了。”言罷,他拿起銀針,在酒精燈上灼燒,隨後精準無誤地紮入了霍雲深的風門穴。
“必須立即施針,以壓製毒性蔓延。”隨著第十三針的落下,霍雲深悶哼一聲,緩緩轉醒。
片刻之後,三十六針悉數施完,老人收起了銀針:“扶他起來吧。”
我小心翼翼地攙扶起霍雲深,屋內濃烈的藥草味嗆得他連連咳嗽,蒼白的手指緊緊地攥住手心,臉上泛著青色。
“此乃血蝕之毒,”王院長在銅爐升騰起的藥霧中,邊寫著方子邊沉聲道,“中此毒者,會被毒藥逐漸侵蝕五髒六腑,最終因疼痛難忍而亡。”
他接著說道,“每日需施針一次,並輔以七步蛇膽入藥,方能暫時壓製毒性。”
王院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這些手段終究隻是權宜之計,若要徹底解毒,還需尋得轉生丸。據說此丸在藥王後人手中,而藥王後人卻已在三十年前銷聲匿跡。”
霍雲深聞言:“聽起來倒像是武俠小說。”
我給霍雲深係扣子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聽到那最後一句,如墜冰窖。
“沒關係的,”霍雲深抓住了我的手,“我們一定能找到的。”
王院長將藥方遞給我,吩咐旁人帶我去抓藥:“去抓藥吧,一日一副,切不可中斷。”
我隨著那人走出內室,室內,王院長對霍雲深說:“壓製毒性最多隻有三個月的時間,若三個月內找不到轉生丸,恐怕就……”
“謝謝您,請您別告訴我夫人,我不想讓她太過擔心。”
霍雲深要留在這裏繼續接受治療,而我則必須返回A市穩定局麵。
在準備啟程的路上,我沉默不語。霍雲深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這份沉寂:“晚晚,路上注意安全。”
我凝視著他,良久才開口問道:“真的能找到嗎?”
“放心。”他輕笑一聲,用冰涼的指尖輕輕撫過我的臉頰,“陳默已經出發去尋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