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薑小白,熟悉我的人都叫我小白,今年24未婚。畢業以後在一所末流的大學門外買下了一個五層樓的賓館,恩,要說明一下我不是富二代,而是透支了我這一輩子的運氣中了彩票,因為從那以後我就沒順過,當我把所有的獎金都用來買下這個看著還不賴的賓館,做了我人生的第一次投資,認為自己撿到了天大的便宜的時候,這座號稱有著百年曆史的學校第二年就因為城市規劃搬走了。
學校一走周圍伴生的一些旅店、網吧、小吃攤也就緊接著煙消雲散。不過怎麼說也實現了三分之一的大學夢想,順便說一下上大學那陣就幻想著在學校附近開個成人用品店賣紮過眼的避孕套,然後開個賓館,最後再開一家黑心小診所,在這個老城區,也就隻有我這個賓館還開著,沒辦法生活所迫,雖然一個月也來不了幾個人住店,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嘛。
而我呢,也就隻能靠著打遊戲養活自己和這棟大房子,這天早上六點,刷了一晚上遊戲的我眯縫著眼睛推開了大門口的玻璃門,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三月份有點冷還略微帶著點煤煙子味的空氣,感覺生活也就那麼回事,不管怎麼扯淡的日子也得繼續的過下去,抬頭看了看自己頭上的牌子,新時空賓館,看著有點非主流的名字就是我的店了,那個新字的霓虹燈管還壞了,完全不亮了,合計了一下成本,已經完全沒有那個投資價值了,就不找人修了,那麼待著也挺好。晚上離遠了一看時空賓館,瞅著大氣。
揉著眼睛穿過一樓略微有些空曠的大廳,也不知道當初怎麼設計的,一樓一半的地方裝修的和家裏的客廳似得,除了收銀台沙發、吧台、液晶電視一樣也不少,另外一半除了廚房和清洗間就是一整間臥室了,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賓館的大廳,後來計劃著改動一下,重新裝修一下,開業以後也發覺沒有那個必要了,因為每個月那點入賬我連個保潔大姐都請不起,更別說服務員了,所以重新裝修的計劃推遲,除了一樓的臥室我自己住以外,平時樓上燈我都不開。
來到廚房,打開燈,準備煮碗麵,順便做個荷包蛋犒勞一下自己,一抬頭發現我們家冰箱邊上靠著一個人,周圍散落著一地的啤酒瓶子,看上去年齡也挺大了,頭發和胡子就跟那散了花的光纜線路似得,上半身穿了個軍綠色的馬褂,大冬天還敞著環露著那瘦骨嶙峋的幹巴肚子,下半身穿了條肥肥大大的褲子,褲腰上栓了個紅的發亮的葫蘆,腳上蹬了一雙板鞋,隱約還能看出是手納的千層底,隻是一隻鞋開線都開到了中間。
雖然說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我都應該吃驚,但是我卻怎麼也吃驚不起來,自從買下這家店以來,我就已經習慣了各種突發事件,有流浪漢把門口當暫時根據地落腳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每一回我都得送吃送喝給答對好了,送走,一點也不敢怠慢,話說能有一次被一群蘇乞兒堵門口的事情就夠悲慘了。今天可能是我後門沒鎖,這老頭不知道怎麼就溜達進來了呢,我昨晚清楚地記得,我淩晨兩點來廚房宵夜泡麵的時候還沒有這貨呢。
看這老頭也挺大歲數了,睡的還挺香,雖然穿的不著調了點,但是身上還挺幹淨的,說不定是附近誰家走丟的癡呆老人,都不容易。打開冰箱瞅了瞅,沒少啥,也可能是因為沒啥能生吃的,大致的查了一下瓶子,合著老頭一晚上除了喝酒就沒幹別的,造了我一箱老雪花。
開火倒油,用醬油炸一下鍋,加水燒開,加點鹽,下麵條再荷包兩個雞蛋,最後出鍋前再撒上一把蔥花,點幾滴香油,兩碗熱氣騰騰的熱湯麵就做好了,這一頓折騰,叮叮咣咣的老頭也沒醒,我還真挺佩服。最後我很無奈的蹲下身,湊到老頭跟前,準備看看這大爺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話說這年頭,蹲下身檢查一老頭是個多危險的事情啊。就當我正琢磨著怎麼才能不被沾包的時候,老頭自己醒了。問了我一句話我一下就驚呆了“:これはどこ,アテナのだろう?”
以我大學專科三年,看過了閱曆無數經典的日語聽力學習片來看,我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下意識的回了句,“納尼?”
老頭“:これはどこ,アテナのだろう?”
“納尼?咳咳-你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