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欠身入座。
審判長微微側頭:“辯方律師,你對控方律師的陳述有何異議?”
辯方律師就是法院給牛犇安排的辯護律師,他是一個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戴了副眼鏡,舅媽小聲介紹道:“此人叫李建明,他很少接案子,或者說從未獨立經手過任何案件,在律師事務所也隻是擔任閑職,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在眾人眼中,這就是一個小角色,小得不被人注意,可奇怪的是,在法院給牛犇安排律師時,當時沒有一個人願意,偏偏他卻主動跳了出來,說願意為牛犇辯護。
我微一蹙眉:“你覺得不正常?”
“不是不正常,而是很不正常。”舅媽凝重道,“都說咬人的狗不露齒,這個李建明平時少言寡語,但我卻知道他是個有真本事的人,關鍵是,我懷疑他是牛犇的老爸重金收買的人物。”
我點了點頭,眉頭不由得越擰越緊。
“咳咳……”李建明清了下嗓子,方才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扶了下眼鏡,開口道,“請問控方律師,你控告牛犇故意殺人罪,是否有人證物證?”
“當然有!”在舅媽的指點下,我當即呈上一些照片和作案工具。
審判長象征性的看了下,這才傳遞給李建明。
李建明翻看了全部罪證,咳了一聲才道:“我請求傳喚證人白雪梅!”
“可以!”審判長當即道,“傳白雪梅出庭作證!”
不多時,白雪梅一身簡樸的站到了證人席前,她微低著頭,散落的秀發幾乎遮住了大半個麵容。
審判長先讓白雪梅介紹身份,之後才讓李建明開始問話。
“請問白雪梅小姐,你和我的當事人是什麼關係?”李建明不緊不慢,說話也是斯斯文文的。
“我和他隻是有數麵之緣,算不上很熟。”白雪梅道,“因為她媽媽在政府機關宿舍看電梯的緣故,我見過他幾次。”
李建明道:“那在你的眼中,我的當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反對!”我出言阻止道,“我認為,辯方律師的提問與本案無關,同時,即使被告人給證人的印象良好,也不能證明被告人就不是凶手,因為大多數罪犯都善於偽裝自己。”
審判長點頭道:“反對有效,請辯方律師注意自己的問話方式!”
“好的!”李建明點點頭,“那請問白雪梅小姐,被告人初次見到你的時候是什麼表情,換言之,有沒有過激的言談舉止,比如怨恨的眼神,咬牙切齒的模樣,甚至跟蹤你,打聽你的住處?”
“沒有……”白雪梅偷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出聲反對,隻得回答道,“我每次見到他時,他都是低著頭,沉默寡言的,也沒有特意注視我,更沒有主動和我交談,至於過激的表情或跟蹤什麼的自然也就談不上了。”
“很好!”李建明猶豫了會,問道,“恕我冒昧,在此問你一個比較敏感的問題,請問,你還是處女嗎?”
“反對!”我一聽到這問題,有些激動的站起來,大聲道,“這問題屬於各人隱私,再者,讓一個姑娘家在公共場合回答這個問題也不合適。”
李建明截口道:“這個問題涉及到我的當事人有沒有侵犯證人的身體,我認為有必要回答!”
審判長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反對無效!”
李建明死咬不放,繼續逼問:“白雪梅小姐,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白雪梅怔了會,才紅著臉道:“當然是,我有醫院開具的體檢證明。”
李建明繼續盤問,“換句話說,我的當事人在劫持了你之後,並沒有侵犯過你的身體,對嗎?”
到了這個時候,白雪梅隻能低著頭有問必答了:“是的。”
“感謝白雪梅小姐的直言相告。”李建明也知道自己的問題有點過分,但作為辯方律師又是不可避免的,所以繼續問:“請問白雪梅小姐,你是警校畢業的嗎?”
“是的。”
“請問白雪梅小姐,你讀警校的時候有沒有參加過格鬥訓練的課程?”
“有!”白雪梅支吾道,“格鬥訓練是我的必修課,不過我的成績也隻是剛及格而已。”
李建明嚴肅道:“那請你告訴審判長以及在場所有人,我的當事人是如何劫持你的,在劫持你之後又對你做了些什麼?注意,我要聽細節。”
白雪梅求助地望著我,可我也隻能無奈的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