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表姐解釋道,“既然叫專案組,接手的當然是大案要案了,按照市局領導的規定,專案組屬於正科級單位,也就是說,我的職務相當於派出所所長,而我們專案組主要督辦的是五類案件,像人口失蹤這種案子,除非領導交辦,一般不屬於我們負責,我之所以接手這個案子,是因為我們手頭上現在還沒有什麼大案要案,加上你在警校讀書,正好順便查一下。”
我道:“什麼是五類案件?”
大表姐道:“按照專案組對五類案件的類別劃分:一、搶劫價值達1萬元以上的;二、盜竊價值5元以上的;三、故意殺人或傷害致人死亡的;四、涉槍案件。五、領導交辦案件。本來呢,我今天是準備開個會,可你和雪梅……想了想,還是過幾天再說吧。”
她看了下時間,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你還沒回家吧,我們今天回家吃飯。”
“嗯。”我發覺,大表姐越來越有領導的氣質了,而我自己無論多麼成熟,在她麵前始終像個小屁孩。
之後,在去車庫的時候,大表姐笑道:“我們專案組的每個人都有一輛配車,以後你就不用搭我的車了,不過,你今天剛到,等下午再來領吧。”
我涎著臉撒嬌道:“還是坐表姐的車好,既舒服又安全。”後麵一句話沒說:還能挨著表姐,聞表姐的體香呢。
也不知道大表姐是心裏明白還是故意裝糊塗,白眼道:“總不能要我接送你上學吧?”
“這倒也是。”說話間,我伸手搭著大表姐的香肩上了後座。
“咦,你這手鏈哪兒來的?”
“你說這個啊?”我把手腕伸到她眼前,含糊道,“好像買了很久了,一直丟在家裏。”
“黑不溜秋的,是什麼材料啊?”大表姐沒有刻意打量我的手鏈,啟動摩托車出了刑警隊。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自己這樣的帥哥也需要裝飾一下,就戴上了。”的確。這手鏈是從女鬼小桃那兒得來的,聽說是黑無常的勾魂索扣,因為我總覺得這東西不怎麼吉利,就一直丟在家裏,這次回家無意中翻了出來,就順手戴上了,可奇怪的是,這東西似乎隻能在某個特定的時候才能變化,自從由手銬變成手鏈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出奇之處,偏偏又黑嗦嗦的毫無美觀可言,要不是我知道它來曆非凡,早就扔進蔭溝裏去了。
“噗嗤!”大表姐噴笑道,“什麼帥哥啊,是小破孩好不好?”
我鬱悶道:“在你眼裏我是小破孩,可在別人眼裏我卻是大帥哥呢。”
“你說的是雪梅吧?”大表姐歎了口氣,提醒道,“表弟,雪梅這個人的心性變化太大,你……怎麼說呢,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我明白。”我語氣低落道,“這次是我對不起她,她想怎樣都是應該的。”
“我覺得你並沒有錯,換了是我也會那麼做的。”大表姐放慢車速,“表弟,你是怎麼發現白副市長是暴雨屠夫的?”
“或許是一種直覺吧,我總覺得,真正的罪犯往往是最不可能的那個人,其實,我剛開始是懷疑舅舅的,可各種蛛絲馬跡都指向他,於是讓小何利用黑客技術暗中調查他,終於抓住了他的犯罪證據。”
大表姐道:“什麼蛛絲馬跡?”
“很多……”我整理了一下思路道,“第一,我推斷暴雨屠夫是五行街的人沒有錯;第二,暴雨屠夫也是可以利用車輛作案的;第三,我們費盡了人力物力都無法抓住暴雨屠夫,很顯然,暴雨屠夫肯定知道我們刑警隊的人力調動,也就是說,他很可能是我們內部的人;第四,我提出破案方案後,舅舅並沒有采納,按理說,當時的白局長應該支持我的方案才對,可他卻聽任舅舅剛愎自用,這明顯不合理;第五,在破獲狗殺人案時,白局長沒有機會作案,偏偏那天晚上暴雨屠夫也沒出現,當然,我自然要理解為當時的白局長對我的破案能力產生了恐懼,這才自覺的收了手;第六,他利用沙灣飯店的案子忽然爬上了副市長的寶座,我就想,這樣一個道貌岸然的人,隻怕早就沒有什麼操守可言了;第七,真正讓我對他起疑心的是,他明明知道我已經醒了,卻故意對白雪梅說要不遺餘力的培養我,這明顯是利誘;第八,既然那個眉毛裏有黑痣的司機與暴雨屠夫無關,那是誰告訴牛犇你們躲在垃圾庫裏蹲守呢;第九,通過我對垃圾庫的現場勘查,白雪梅明明就是半推半就跟著牛犇去他家裏的,為什麼又要裝作被劫持的假象呢;第十,牛犇想要把白雪梅劫持到家裏去,牛大嬸肯定會有所發覺,偏偏在牛犇作案之前牛大嬸卻被警車撞倒了,那麼,那警車的主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