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抵達止水(1 / 2)

“世民哥哥,你隻需回答我想或不想!如果你想,我助你!”她在現代活了二十年,接受了十三年的教育。且她本就喜歡三國演義及孫子兵法之類的課外書,她相信她絕對可以幫到這位少年將軍的。

“戀哥,你還這般小,國家大義,社稷安危,民生百姓……你都懂嗎?”他的眼睛望向遮簾的車窗,仿佛那眸光已穿透那厚重的簾布望向那黎民天下,他不等楚戀歌回答,眸光一沉道:“我也不懂,既無以為民,又何以要白骨作橋過黃泉登高峰呢?烽煙四起,戰火蔓延,為一己之私置無辜百姓於水火之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平添那萬許冤魂,於心何忍?!高處不勝寒,那個位子的人是孤獨的。”他隻想活下去,承歡膝下,僅此而已。

“如果那個是賢君是明君,我無話可說!可那狗皇帝寵奸臣、信奸言,枉殺忠良、不明是非,叫人如何信服?當年,莫家散盡家財助他登位,如今,竟落的個誅九族的下場!九族千人,何其冤枉,何錯之有?莫老爺隻做商賈,不曾入仕,不熟百官,不聞朝政,中規中矩,家中為賢夫賢父,在外廣行善積德,何來私藏餘孽、意圖造反之說?

況且府中那所謂餘孽二人,正是我看著可憐收進府的,當晚進府,老爺夫人根本不知,然則第二日大早便罪證確鑿了?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若硬說有罪,那也是我楚戀歌心思太過愚蠢之罪!在這亂世之中,楚戀歌不該隻見可憐之人的皮囊而未見皮囊下那齷齪的心!

世民哥哥,你敢說狗皇帝不是覬覦莫家富可敵國的財富?他為一己私利一己疑心便砍了千顆無辜的頭顱!你敢說他是為國為民?為江山為社稷?他又何嚐不是白骨作橋、血流成河?這般你便於心就忍了?世民哥哥,戀歌都懂的道理,你又怎會不懂?”楚戀歌目光灼灼,洋洋灑灑慷慨激昂!內心的仇恨熊熊燃燒!她眼前仿佛出現了斷頭台,千頭落,血成河,怨氣衝天的淒涼悲壯!

“戀哥……”他不敢直視楚戀歌眼中的那團烈火,苦澀的張了張嘴卻又合上了:戀哥,你不知,你口中的狗皇帝就是我父皇;戀哥,你不懂,他是父我是子,子豈有弑父的道理;戀哥,你可知,我現在心中的苦澀,我真怕,真怕你知道後你燃火的眼睛斥血的瞳孔滿目的仇恨……

楚戀歌漸漸冷靜了下來,不再咄咄逼人。她知道,世民哥哥十歲即為將軍,那麼他的家族他的身份便不會容許他叛國弑君。是她強求了,是她過急了。她輕輕的扯過古世民,小腦袋塞進他的懷裏,聲音恢複了奶氣脆嫩:“世民哥哥,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嚇著你了吧?別生戀哥的氣好嗎?”

“怎會呢。戀哥背還酸嗎?還要世民哥哥給你捶捶嗎?”他嘴角勉強扯起苦澀的笑容,忽然他在想:如果有一天相依為命的戀哥和血脈相連的父皇拔劍相向,他該如何?該如何……

“主子,再行五十裏地便可到達止水關城門。”破浪沉靜的聲音從簾外傳來。然他適才也聽到了裏頭輕微卻激昂的一番話,心有不安:想不到他‘一直看不上眼’的小人內心的仇恨竟是如此的強烈,且條條大道講的擲地有聲,她真的才隻有四歲?若看體型,也就那般年紀。可看她的心智聽她的言語,怎麼也不像是一個深閨四年足不出戶的四歲小姐該有的?如若真是天賦異稟的神童,那有朝一日她得知主子是她仇人之子,豈不是會遷怒到主子身上?他二人曾探入莫府書房,難保她不會以為他二人是皇上的內應!如今主子這般看重她,到那時,如何是好?不過,若真有那時,他破浪定會毫不猶慮的殺了她護主!哪怕事後主子震怒,他再以死謝罪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