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借借東風(1 / 2)

孫行者楞了半天,似沒想到這‘文臊子’也可以做出如此豪放的舉動,張大的嘴裏叼著半根將掉未掉的白菜葉兒,待到楚戀歌憂愁的想著那半根口水充沛的菜葉兒是否會重歸碗裏時,“嘶!”刺耳的吸允聲,菜葉兒總算是功德圓滿的進了胃裏轉生去了。“好,你!”他大白牙呲啦一閃,長滿黑毛的手重重的按在楚戀歌嬌嫩的肩頭--差點沒把她一爪拍進土裏去,豪情壯誌道:“就是我孫行者的哥們了!”他大方的將手中臉大的碗呼啦一下遞給楚戀歌,又奪了初一剛拿來的新碗往冒泡的鍋裏一舀,沸騰的湯水濺在黑毛手臂上楞是沒事,“砰!”兩碗一陣劇烈撞擊,撞的楚戀歌小心肝直跳,豪氣衝天的說:“對了,你叫什麼名兒?”

楚戀歌艱難的捧著比她臉還大的碗,頗有種捧著盛滿水的小臉盆的感覺,餘光瞟到古世民看戲的眼神,暗自咬牙悔不當初--怎就突發奇想要與這些蠻子打交道?可惜悔之晚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硬著頭皮粗曠的哈哈一笑:“話說我這名兒有點占人便宜,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孫行者一聽,不幹了,他兄弟怎可無名無姓?不妥不妥,於是一拍胸脯真誠道:“什麼便不便宜的?誰敢說兄弟你占我便宜,我老孫就和誰急!”本就是三指高聳衝天髻,這又是急的黑毛直豎,情形頗為壯觀。

“其實,”楚戀歌為難的咽了咽口水,“我的名字叫小哥。”話說她確實真名來著,說仔細些還算是比較親熱的小名呢!

“咕咚”四下齊齊咽了口口水。這名字,確實讓人叫著比較艱難。孫行者“啪!”又是一利爪拍過來,炮嗓大笑:“我道是什麼天大的屁事兒呢!不就一名麼?沒啥大不了的!來來,小哥,今兒咱就是兄弟了!以後在這兒老孫罩著你!”

就這樣,楚戀歌勉為其難的和孫行者拜了把子結了兄弟。兩人一般高,遠遠瞅著倒也沒什麼,可近處細瞅,難免叫人噴了飯去,這一白嫩如金童、一滄桑寫滿臉,兩人勾肩搭背,怎麼看怎麼不協調。

古世民就是這‘看不順眼’的人之一。這一會功夫,平白就多出一稱兄道弟的口口聲聲要“罩著”他的戀哥了?不爽,極度不爽!他的臉唰一下黑了下來,眸色暗沉,眼光化成利劍直直刺向稱兄道弟不亦樂乎的孫行者,恨不得將他生生刺出百八十個洞來。

蒙將軍和其餘八副將看著倒沒覺著什麼,他們北方人,想來豪爽痛快,看著順眼憑著心意便可拜起把子,個個不以為然。蒙將軍瞅見一旁古世民那鍋底一般的臉色,隻道是皇子金貴,吃不得這些軍營粗食,於是便好意建議:“鍋裏的燙嘴,末將命人準備了些清口的吃食,不妨送至大將軍營帳?”

古世民聞言頓時覺著自己有些不合群,其實他也不單在這,他自小在皇宮便是獨自一人,五年前才有破浪相伴,怎奈破浪也是個悶葫蘆,所以他實在是不習慣如楚戀歌一般外向闊達。可是他知道,皇城精兵與止水兵士本就難容一處,兩軍將領再不和睦豈不是不攻自破?無非就是吞個白菜葉兒,其實,他也會的--話說咱古大將軍就在楚戀歌驚愕的眼神中吞了一大根剛出鍋的、滾燙的白菜葉兒,隨即,一臉紅到脖子裏,楞是沒吭一聲,楚戀歌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古世民魅惑的鳳眼下斂,苦不堪言:燙,喉嚨估計要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