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粗人快語的孫行者咧嘴白牙閃閃,道:“老子隻當真男人,不做白豆腐。要死也隻死在戰場上!”心想著,老子兄弟這麼好看,以後誰敢笑話老子!
楚戀歌如一隻靈猴一般上躥下跳,左躲右閃,似腳踩風火輪,靈敏活絡的穿梭在瘋狂災民如林的腿間。她眼神如炬,目光炯炯,直逼前方,但她不會知道,許多隻不長眼的腳都是一旁默默的孫行者替她悉數擋下。
猛的彈跳而起向前躍去,眼珠一遛使一招‘靈猴撈月’,抱著那已喊不動‘救命’的人一個翻滾,天旋地轉滾出如林大腿,眼冒金星道:“你沒事吧?”
“謝、謝謝小公子,我無事。”但聞那人聲音綿言細語,如黃鶯出穀、沉魚出聽。楚戀歌抬眸看向那人,但見那是一個女子,眉清目秀,雖容色一般,可皮膚當屬一絕,吹彈可破,玲瓏剔透,實在是一個碧玉般的美人,她身形婀娜,裹在一襲寬大青袍之中,卻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態。此時她縮坐一團,似是羞於楚戀歌肆無忌憚的目光,滿臉羞紅,而淚水未絕,便如瀑布旁濺滿了水珠的杜鵑花一般,嬌豔之色,難描難畫。
此女子看起來約莫十二三歲,卻是穿的如此寡淡。楚戀歌不解,皺眉問道:“姑娘,你是……”尼姑?最後兩字她給生生止住了,卻是憋的難受。
“我是清心庵裏帶發修行的尼姑,戰亂四起,殃及清心庵,師父便帶著我們逃難至此,可適才人群躁動,不小心與師父她們失散了……”說著說著,掩麵而泣,雙眸含淚,當真是我見猶憐。
楚戀歌見狀心生憐惜,此女子容色雖比不得娘親,可那我見猶憐的柔弱樣卻是一般無二,頓時輕聲安慰:“別急,此時太亂,先照顧好自己,稍後再好生去尋尋,指不定在哪等著你呢。”女子大概一米四左右,坐著時比站著的楚戀歌矮了一點,楚戀歌卷起袖子替她擦拭著眼淚,動作輕柔仔細,讓她想起了從前替娘親擦拭嘴角的笨拙樣。
“謝謝小公子。我叫常相思,公子喚我相思即可。”常相思望著眼前小人,隻見這小人粉雕玉琢、五官精致、眼如靈泉、睫如羽扇、唇如櫻桃,如那偷溜下凡玩耍的小仙童,漂亮可愛的絕世無雙。情不自禁心生喜歡,遂毫無防備的告之“小恩人”自己的名字。
“常相思?”楚戀歌嘴裏輕聲念叨著,不禁奇怪:不是庵裏的小尼姑嗎?為何名字卻是紅塵羈絆呢?日日常相思,還如何靜心?不過倒真是個好聽的名兒,杏眼一彎,眉開眼笑道:“相思姐姐,我叫……”“她叫小哥,老子拜過把子的兄弟。”誰知楚戀歌還沒說完,便被大炮嗓給轟了。孫行者被涼在一邊備受冷落早就不高興了,又見他兄弟如此重色輕友,不免滿肚子怨氣,心想著:那半死不活、扭扭捏捏、讓人牙酸的女人有什麼好看的?磨磨唧唧的說話如蚊子叫一般,實在讓人憋的慌!
“這位是……”那一炮毫無征兆的轟過來,真真嚇破常相思半個膽,她雙眸含淚、驚恐的望著一米高卻異常滄桑的‘炮筒’,戰戰兢兢的不敢動彈。心中奇怪:兄弟?兩人雖一般高,可一老嫗一嫩童,這……這實在讓人無法接受。
楚戀歌隻覺頭頂烏鴉飛過,這粗人,也不怕把那如水的人給嚇飛?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哈哈一笑道:“相思姐姐別怕,這確是我兄弟,他叫孫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