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蒙將軍,那人胸口中鏢致死。”
胸口中鏢?軍營中難不成混入了奸細?!
思及此,蒙爾放冷汗大出,忙入了營帳向古世民稟報此事:“大將軍,那賊寇胸口中鏢,已死。”聲音沙啞,表情凝重,若軍營中當真混入了奸細,那麼他們現在一言一行都必須謹言慎行,不能出絲毫差錯。
古世民聞言,心中警鈴大作,但麵上不動。他抬眸掃視了一圈帳內七人,而後轉過身緩緩閉目思索:止水關,先內亂而外動。除了他來到此地之後的幾次臨時行動,軍營動態幾乎敵軍都似能第一時間知曉。那麼,必是軍營中出了奸細!
奸細?
將領商討軍機,必是在營帳中,方圓皆有兵士把守巡邏,且兵士均不能擅自接近,除非事先通報。
如此想來,莫不是這將領中已被無聲無息的摻了一顆老鼠屎?
若如是,什麼時候摻的?又是他們中的誰?
營帳內,一時間草木皆兵,氣氛詭異。
……
恒古軍營。
漆黑夜色中,朦朧月光下,前後一米之遙,立定二人。
“此次狗尾坡一役,你功不可沒,屆時本將會親自寫折子奏明聖上。”
小土坡上,楚不韋迎風而立,黑色披風鼓鼓作響,他目光暗沉,眯眼前視,平靜說道。
“狗尾坡一役,乃楚將軍之功,卑職不敢居功。”
身後一米之遙處,一襲月白衣衫飄飄渺渺,似羽化仙,讓見者隻道是下凡的仙人,渾身散發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之氣,隻可遠觀不可褻瀆。雖清風陣陣,此人卻仍是愜意的搖著一柄羽扇,那羽扇由無根雞尾毛組成,中間最長的一根長約一尺,兩側漸短,如人的手指一般。羽毛顏色如一幅水墨畫,仿佛那江南煙雨蒙蒙,又似那重慶雲霧,於朦朦朧朧間現出淡雅、澄清、空靈。
他搖扇的動作又是那般瀟灑隨意、灑脫不羈,頗有笑看花開花落,淡看雲卷雲舒之感。
臉上一抹笑,似是神來雕琢的完美之作,笑的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讓人覺得舒適放鬆。
他溫和如玉、文質彬彬,麵容俊秀,貌似潘安,那眉,竟似女子一般柔美,卻又濃淡適宜,不失男子氣質。眼神似一抹春風,清涼舒適。
楚不韋回身望向他,一雙眸子犀利無比,“吳先生此言差矣。本將雖許久不入朝,卻也聽聞先生諸多事跡。鎮西藩王擒李國丈便是出自先生之手吧。傳言先生是智多星下凡助帝王一統天下,乃天上地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本將聞名已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吳先生剛到便揮出這狗尾坡神來之筆,不得不讓人心生佩服啊。”話雖如此,楚不韋卻說的波瀾不驚,好似這一套恭維話他本不屑於說,可礙著聖上麵子才草草了事。且明著說佩服,暗裏卻藏著不服。
吳不知始終那一抹笑,他愜意享受著扇風,悠悠道:“將軍一言,卑職惶恐。恒古國乃至傲天、狂嘯誰人不識楚不韋?戰場上聞得楚將軍大名,如雷貫耳,敵人聽聞便已聞風喪膽,鬥誌全無。且楚將軍乃我恒古不敗戰神,有您在的地方,卑職隻能瞻仰而不能平視,今日有幸得見楚將軍,實乃不枉此生啊!”一襲話,棉柔有力,綿裏帶針,說的滴水不漏。
楚不韋眸中一抹幽光閃過,麵無表情,心中卻是暗自思量著聖上此番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