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折騰,天都快要亮了,柳晨心中著急,怎能安心睡下,他起身,信步走了出去,剛沒走多遠,就聽到有人在低聲啜泣,聽起聲音是個女子,還隱約有幾分熟悉。
柳晨循著哭聲走去,見到一座寂靜的大殿之中,向婉柔正在為死去的爺爺整理遺容,她一邊為爺爺擦臉,一邊低聲哭泣,“爺爺,我幫你洗臉,你說好不好?“她帶著哭音,卻強撐笑容。
柳晨輕歎一聲,走了進去,“向小姐,怎麼就你一個人?”柳晨低聲問到。
“這一次巫寨大劫,我族人死傷眾多,幾乎每一家都有人逝去,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們。”向婉柔低聲回應。
柳晨心底一酸,“我幫你吧!”柳晨從巫寨之中招找來白布和白蠟燭,以他如今的腳力做到這些並不費時,而後他在這大殿之中縱身騰躍,不一會兒就將這靈堂布置完成,柳晨走出巫寨,在附近的村落裏換來一口棺材,幫著向婉柔讓老族長入棺。
“爺爺!”靈堂前,向婉柔一身素衣,泣不成聲,這是生命難以承受之重,讓柳晨心中有感,有遭一日,他的親人老去,走到生命的終點,那又是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柳大哥,謝謝你!”向婉柔紅著眼睛,低聲說道,柳晨走了過去,看著她燒著紙錢,沒有說話,就這樣,天色慢慢亮起。
第三天到來了,這一天本該是巫寨舉行大典的日子,不知打經曆這一番變故,會不會有所變動,柳晨其實並不擔心這些,可是如果今天舉行大典的話,那聖女定然無暇顧忌他的這點“小事”!
柳晨移動腳步,決定自己去祭壇找聖女問個明白。
“柳大哥!”向婉柔叫住了他,“如果你是要去找聖女的話,我勸你不要去了,你找不到她!今天巫寨大典,等會你直接和我一起去典禮,到時候聖女自然會出現。”
柳晨愕然,隻好耐著性子,可是他內心焦灼,忍不住在大殿之中來回踱步,好在他如今輕聲功夫高明,否則這樣驚擾老族長的亡靈,實屬不敬。
向婉柔在老族長靈位前上了三炷香,而後看向柳晨,舉袖拭去眼角的淚水,啞聲說道,“柳大哥,我們走吧!”
“你也別太傷心了,你爺爺他希望你快樂。”柳晨勸慰到,可是柳晨知道,有些傷痛永遠難以釋懷,即使隨著時光過去,學會了坦然麵對,可心底的傷痛依舊在那,從未離開。
巫寨的大典開始了,不像以往的那般熱鬧,顯得沉重肅穆,外族人來的極少,隻有幾個代表而已,柳晨在大典之中見到了巫寨聖女,他仔細打量,發現她氣色好了許多,雖然難掩憔悴,卻料來已經沒有大礙,便放下心來。
大典無非是像巫神禱告,而後當代聖女正式歸位等等,但儀式相當的繁瑣,柳晨心底焦急,忍不住不時望天,希望大典早點過去。
巫寨聖女儀態萬方,拖著疲憊的傷體舉行大典,百忙之中舉目搜尋,發現那人正在舉目望天,不由得心底來氣,她昨日遭受那般重傷,即便是普通朋友,也知道為她擔憂,這家夥倒好,舉目望天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