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六十五、暈倒!(1 / 2)

生完孩子一個半月了,大米也算是坐了一回空月子。刀口已經不那麼疼了,雖然身體還很虛弱,但她卻不好意思再在家裏歇著了。

沒有人告訴大米,剖腹產後要休多少天假身體才能恢複,才能上班,大米全憑著自己的理解:就剩下她一個人了,還休什麼產假,上班去吧。

回膠河鎮中心初中後,強撐著工作了不到一周,陶大米就暈倒在教師宿舍裏!

後來死要麵子活受罪的陶大米很慶幸,幸虧暈倒在宿舍,沒幾個人看見自己的窘相,要是一不留神暈倒在教室裏,當著那麼多學生的麵兒,得多丟人啊!要是再不小心暈倒在辦公室裏,讓就愛看熱鬧、看人笑話的甄晚霞們看到了,可就不知道要怎麼笑話她了,大米甚至都能想象到甄晚霞刺耳的嘲笑聲:“吆吆吆~~真是出些耶巴氣!說到底就是太要強了,就愛逞強充能!幹什麼不都得悠著點?非得這麼不要命地幹?什麼還比自個兒的命貴重?就是沒數~就是沒抻頭~光想著急咧咧地拉下人家了,這不,先把自己累昏了吧?……”

可是大米能不“累昏”嗎?她頭頂上老覺著有一塊大石頭在沉甸甸地壓著,壓得她睜不動眼,拖不動腿兒,連個腦袋也擎不動,天天乏累得感覺自己是在“掙命”。就這麼樣,還要拖著個疲憊至極的身子奔波唻:天天騎著自行車,一大早從小河初中家屬院出發,“拚力”騎行二十多裏,“挨靠”到膠河初中;中午在膠河初中教職工集體宿舍小憩,傍晚放學後再“挨靠”回小河初中。不要說上課,先說這往返路程就得四十多裏地。對一個身體健康的小青年來說,這就是鍛煉了,沒有什麼。可對一個身體虛弱的人,尤其是像陶大米這樣,身心都受了重創不說,月子裏也根本沒有調養好的人來講,這分明就是折磨。

大米是那種硬挺著,傻要強不服輸的人,她感到身體不適,極其不適,但咬牙不吭聲,哪怕抬起眼皮都費勁,她也還是強撐著,認真備課批改呢!她倒不是非想拉下人家,而是潛意識裏覺著,該是自己幹的活兒,她就一定要幹好了才行。

上課的時候就更不用說了,別人多少能惜點力,知道愛惜一下自己,陶大米哪懂得什麼叫惜力,什麼叫愛惜自己?一走進教室,她就亮開了自己的高嗓門,不講到聲嘶力竭不罷休,哪怕是頭暈目眩了傻大米還要偷偷扶著講桌(怕讓學生看見自己那虛弱樣兒,讓人笑話她脆弱)講個不停唻!

光講課也行,但大米的性子太急,看到有些笨學生怎麼也學不會,大米就急躁得什麼似的,感覺心裏像堵著一把亂草,說不出的氣悶窩火;又覺得火燒火燎的,好像一鍋粘稠的粥煮沸了一樣,不斷地冒著泡兒翻著滾兒,把她“燒煮”的接著就難受惡心。倒不是說看到這些學生笨犯惡心,而是她愁他們怎麼也學不會,急躁得上火惡心。讓人按照當地土法——使勁捏後脖頸,一捏就跳起一個大紫豆!

暈過去的大米清醒後也害怕了,趕快請假上縣人民醫院檢查去了。那上了年紀的婦科大夫一聽就急了:“什麼,剖腹產,還沒補養好,才歇了一個半月就上班了!?趕快回家繼續休產假去吧,我跟你說吭,別年輕不懂事,拿著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兒,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把身體累垮了你指著什麼去革命?!”然後熟練麻溜地一翻大米的眼皮,“都什麼色兒了,典型的貧血症狀。先去查個血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