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子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沒吱聲兒。∷。
東陵皇千裏而來,就是為了趁火打劫的?爺,奴才隻能說,您的思想太陰暗了!
“那爺,要去接太子妃嗎?”小苗子有點不放心,雖然他本人對澹台凰沒什麼好感,但是爺喜歡,他也隻能勉為其難的跟著接受了。
君驚瀾輕輕搖了搖頭,大步往自己的寢宮而去,懶洋洋的道:“不必,她現下心中煩悶的很,讓她一個人靜一靜也好。雖然爺真的覺得……這煩悶有點多餘!”
小苗子聽完愣了一會兒,愣完之後認同點頭。誰說不是呢……
……
郊外,澹台凰頗為不敢置信的瞪了夜空半晌,雖然她心中很清楚自己在這一招當中能勉強算是占了一個上風,不過是因為對方手下留情,他要是真的認認真真的跟自己打,八成她的小命就這樣交代了!
但是,她還是不能控製自己內心的愉悅,就剛剛這一交手,第五重破了不說,她現下還感覺到很充沛的力量在自己的體內運轉,頗有要慢慢衝破第六重的架勢!
是以,她對著百裏瑾宸大喝一聲:“再來!”
而對她武功會取得突破這件事情,百裏瑾宸似乎是早有預料,竟然半分異色也沒有顯露出來。聽她說再來,他寡薄的唇畔慢慢勾出了一個譏諷的弧度:“難道你就不清楚,練武最忌諱的問題,便是急於求成?”
他這樣一說,澹台凰很快的想起了自己上次走火入魔!是以有了片刻猶豫。
“你飲了酒,內力消耗太損,能走回太子府,已然要些能耐。再打,必然爆體而亡。”他又淡淡說了聲,忽然轉身,似乎想走。
澹台凰一聽這話,因為慕容馥的事情而憤怒的腦袋就清醒了一大半。打架原本是為了抒發情緒,但是打到爆體而亡,這似乎太傻逼了一些一些……
“那你就這麼走了?”她雙手環胸,挑眉看著他的背影。雖然知道麵前這個人,比起傲慢來,恐怕全天下沒有第二個人能比得過他,但是走的時候招呼也不打一聲,會不會太沒禮貌了一點,好歹他還喝了自己一壇子酒來著!
她這樣一問,前方的人腳步未做片刻停留,隻是淡薄的聲線如同雲中晚歌一般傳來:“酒已經喝完,你予我的任務已經完成。而陪你打了一場,算作酒錢。”
澹台凰的嘴角微微抽了抽,這個人,還當真是能算多清楚就算多清楚,能說多短就說多短!
不過按他這麼說,他們兩個就勉強算是扯平了,那她已經到了喉頭的這一聲謝,也可以省略掉了。謝謝和對不起這兩個詞兒,能省就省,還是限量發行的好。批量生產,就容易失去它的價值。
而待她想完,那個比冰雪還要冷上幾分,比月色還要傲上幾分的人,已經消失在夜幕之中,不見蹤影。
唯有草地上被人踩過的痕跡,還有地上的那兩個酒壇,證明他來過。
澹台凰又在原地站了很一會兒,任由河風吹到她身上,絲絲涼意也慢慢的竄入體內,讓她的腦袋微微的清明了半瞬。整理了一下衣擺,衣襟,這才開始往回走。情緒釋放完了,也該好好麵對了!
途中不小心踢翻了百裏瑾宸剛剛飲酒的酒壇,裏麵已經空了,她倒還愣了一下。都沒見他怎麼喝,這酒竟然就沒了,難怪他說酒已經陪她喝完。
一路步到了小巷口,兩頭看了看,往左邊是客棧,往右邊是太子府。
往哪邊?
太子府,暫時不想去,不是不想看見他,而是按照笑無語的話來說,他現下八成在接待慕容馥。想象一下自己走進去之後,他卻不在府上的感觸,沒來由的覺得有點淒冷。
但是不回去,她又能逃避多久?
而也就在她猶猶豫豫的這會兒,一道白色身影從天而降。
白白飄飄,出塵絕世,恍若仙人。正是被澹台凰威脅了去給她弄驛站布局圖的國師大人,他雙腳落地,將手中的東西很不耐煩的塞給她:“給你!本國師真是倒黴,才認識了你,果真最毒婦人心……”
他唧唧歪歪的接著說了好多,澹台凰都沒怎麼搭理。拿著那塊圖上下看了看,整體的琢磨了一下,最後得出結論,笑無語這個人真的很不錯,不僅僅找來了布局圖,還連禁衛軍防守的點,和巡邏的地段,也都大致標明了。
驛館很大,而慕容馥住在東麵的第一間屋子,四下都是防守的禁衛軍,屋子的隔壁,是伴駕而來的使臣居住之所。
笑無語雖然對澹台凰不仗義的行為十分不滿,但是國師大人出於自己品行的高尚,卻還是沒忍住在一旁告訴她:“慕容馥帶來的使臣,是彼年西武四大公子之一的定遠侯冷雨殘,他武功高強,而且與他夫人鶼鰈情深,此刻定然是一起來的,他夫人的鞭法也極為精湛。所以你要是進去找麻煩,還是小心為上!”
澹台凰點頭,又看了笑無語一眼,似乎是想問什麼,但是到底沒吭聲。
笑無語一看她的眼神,卻很快明白過來,開口笑道:“君驚瀾聽說東籬跟著你跟丟了,沒去接待慕容馥。現下或者正滿天下的找你,當然,本國師覺著,以他的性子,最可能做的事情,是守在太子府等著你心情好些了自己回去!”
因為就這樣將她找回去,她反而心情更加不好,說不準在慕容馥走人之前,幾個晚上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情緒麼,釋放了才會好很多!
澹台凰點頭表示明白,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謝了!”
“要是真的想表達感謝,你可以考慮一下以身相許,或者以肉相抵!”國師大人十分深沉的說著,還沒忍住開口補充道,“這可不是本國師自己是意思,是元始天尊向本國師表達的意思,他說隻要你對本國師以身相許……”
眼見國師大人又開始發揮自己的神棍長才,澹台凰白了他一眼,掠過他,一邊往前走,一邊開口道:“隻要對你以身相許,我以後更會波折重重,再也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為什麼?本國師就有這麼差勁嗎?”笑無語開始咋呼,一邊跳腳,一邊跟著澹台凰的步伐,看樣子是必須要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為自己平反!
澹台凰笑了聲,很誠懇的開口道:“倒不是你很差勁,隻是你的名字,就已經道明了一切天機!嫁給無語,恐怕一生都很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