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界河中安穩地走過了最開始的那幾天,阿什跟黑子也在逐漸學習成長中,因為能量卡的珍貴,這兩個人不得不開始適應沒有卡片幫助的戰鬥,近戰肉搏,利用地形設計各種陷阱,正像他們自己形容的,使用野蠻人的戰鬥方式,盡管粗糙粗野,但卻是實用而犀利,一天一天地更進步。
“我是在帶小孩嗎?”偶然的時候,那個年紀最幼小的少女,會支著臉,發出這樣的疑問。
在進入界河第五天的時候,艾莉西亞他們發現了一艘墜落的飛船,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擊穿了船艙,最後墜落在界河中央,那從高空掉落下來的最大衝擊力,讓大半個船頭都紮進了鬆軟的泥土中,結實的船體上也布滿了喜歡金屬的植物。
從那些植物生長的狀態,可以判斷這一艘飛船墜落的時間並不長,很可能就是最近幾天中的事情,但船身裏麵已經看不到任何人,隻有被破壞的船身和到處撒布的血跡,無聲地訴說著當時悲慘的災難。
“是那邊開出來的避難船,我認得這編號,是城市備用的非常型號。”看過一圈,阿什語氣沉重地說。
“啊。”艾莉西亞不由發出了小小的一聲驚叫,她想起了被她送過去準備搭乘避難船的布蘭科,不知道他有沒有順利登船,更不知道他坐在那一艘幸運或者不幸的船上,不過現在也沒有任何辦法去查證了,這一艘避難船已經墜落好幾天,有幸運者早就離開,而那些不幸身亡的人們,也進入了魔獸的肚子,一點肉塊都不會剩下。
看艾莉西亞發呆,阿什歎了口氣,簡單地說:“找找看吧,沒準有什麼能用上的東西。”
艾莉西亞應了一聲,剛轉身要往船艙中走去,忽然愣了一下,一伸手,也不知道抓了什麼東西,攤手的時候,隻覺得有點針刺一樣的輕微刺痛,原來是一隻灰色的小蟲子,正撅著尖嘴在她手心裏吸血,沒一會就蹬著腳翻出肚皮,那是無法承受艾莉西亞血液的黑暗魔力而血給撐死了。
艾莉西亞盯著那個奇怪的小蟲子看了半天,忽然好像聽見什麼東西破空的聲音,身體一轉,聖劍一拎,擋下了一對鋒利的尖刺。
“賠我蟲子!”偷襲者咬牙切齒地說。
那是一個隻比艾莉西亞大上兩三歲的少年,黝黑的皮膚,獸皮的衣裳,脖子上掛著一個骨雕的小圓瓶。
“那是什麼?”一看見那個小圓瓶,艾莉西亞就挪不開眼,那種熟悉的感覺來得太強烈,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她耳邊咚咚敲著,心跳動地厲害,隨時都會蹦出胸腔一樣,滿眼見的,滿耳聽得,都隻有那一個小小的瓶子,就連那少年的襲擊都忘記躲開。
“利安……”在失去知覺的時候,艾莉西亞仍是這樣低喃著。
那偷襲的少年似乎嚇了一跳,唰地往後跳出一大步,警惕地看了好一會,又用他的尖刺捅著艾莉西亞後背戳了一下,一直沒得到什麼回應,才大大地鬆了口氣,抓著後腦勺自言自語地說:“哎呀,嚇死我了,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中聽見有人喊她名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艾莉西亞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片簡陋的茅草屋頂,剛想起身坐起來就聽見一陣哐當的響聲,這時候她才發現手腳上都是拷上了沉重的鐐銬,身體也是從來沒有過的虛弱,渾身的魔力都像是被封閉一樣,半點都流轉不動。
而在她身邊的地方坐著一個陌生的女人,戴著同樣的鐐銬,臉上額頭的地方,用一種紅色的顏料畫著兩道觸目的痕跡。
“是艾莉西亞吧?我是戴安娜,阿什托我多照顧你一點。”那女人柔柔地笑了笑,從床邊枕頭下拿出一套衣服說,“先換上吧,等下還要幹活。”
“阿什他們在哪裏?”艾莉西亞問著,爬下床,難以覺察地皺了下眉,失去魔力的身體,不由讓她回想起那段被聖光灼傷的日子,同樣不能動用魔力,不過至少沒有那麼劇烈的痛苦感覺,也不是廢人一樣虛弱無力,大約也算是不幸中的一種幸運。
“男人都在礦洞裏麵。”戴安娜回答。
“被俘虜?”艾莉西亞猜測說,抖開戴安娜拿出的衣服,就能發現這是統一製作的囚服,灰白的顏色,粗糙耐磨的布料,套在身上好像是一隻裝了兩個袖子的大口袋,寬大的樣式,很容易就能穿過戴著鐐銬鐵球的雙手,還不得不讓艾莉西亞挽著袖子卷了好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