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失去的獲得與矛盾的體質(1 / 2)

差不多在同一個時候,城市另一邊的艾莉西亞也想到了同樣的事。

這少女的處境同樣不大好,利安德爾他們所遭遇的危機,也同樣體現在艾莉西亞身上,尤其是對於已經沒有神力的少女來說,這種處境比利安德爾他們更糟糕許多。

無論是基諾的攻擊,還是在身體裏麵肆虐的死氣,都給艾莉西亞帶來了莫大的壓力,這一個少女已經很久沒有經曆過這樣艱苦的戰鬥了,沉重的身體,酸軟的手腳,因為太過於用力,整個人都像是虛脫一樣,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有把無名的火焰正在灼燒著心肺,變得那麼艱難跟痛苦。

而對於基諾來說,他顯然還是明顯地留有著餘地,對於他這樣半人半魔的怪物來說,彌漫在這城市裏麵的濃鬱死氣,就是他最好的力量來源,無論多麼漫長的戰鬥,絲毫都不會有力竭的感覺,隻不過那變態顯然是更享受戰鬥的過程,所以才沒有立刻地結束這一場戲弄一樣的戰鬥。

“投降吧,艾莉西亞,我不可能一直對你手下留情。”基諾仍舊沒有放棄勸說的打算。

艾莉西亞並沒有回答,她甚至都沒有聽到基諾的說話,明明是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那少女卻顯得有些走神,她忽然回想了很多的事情,那些曾經發生過,看起來絲毫不顯眼的事情。

好像沒多久以前,科林也遇見了差不多的情況吧,隻不過那時候的危機是海島基地給他布置下的,變異的鐵口魚,無論是能量還是物理攻擊都無法奏效,隻有怕火那一個缺點的鐵口魚。

那時候的科林,大概也會是擁有著這樣憋悶而鬱悶的心情,也幸虧是那個好脾氣的騎士,才能忍下那種失敗的滋味,還能用那麼平和的心態麵對著這一個海島上麵的人魔。

那時候,是怎麼做來著,怎麼破解那個鐵口魚陷阱來著?

好像是挺有趣的,無論是那騎士,那海島,還是在這世界上麵存活著的人魔……

艾莉西亞感覺自己似乎回想起了很多東西,那些曾經發生經曆過的,好像跟她沒有任何關聯無動於衷的事情,存放在她腦海裏麵的記憶,隨著這少女心智的增長,情緒的學習,就像是一幅一幅畫卷,正在被逐漸沾染上感情的顏色,變得繽紛而又鮮明。

這一個黑色的少女按著額頭,那一張永遠缺乏表情,不哭也不笑的臉龐,忽然出現了一種很古怪的神色,眯起的雙眼,揚起的嘴角,就好像是在微笑一樣。

事實上,艾莉西亞也確實是在笑,這少女就好像遇到了這世上最開心的一個事情一樣,笑彎了眉眼,甚至都在輕輕地笑出聲。

微笑的艾莉西亞,輕笑的艾莉西亞,就算是這樣輕微的表情,對於永遠不會有情緒變化的艾莉西亞來說,那種稀少程度,簡直不亞於冰山溶解,火山爆發,世界毀滅的那種震撼。

以至於讓基諾完全地看呆了,愣了很久,才不敢置信地問:“艾莉西亞,原來你也會笑?為什麼會笑!”

“因為覺得還挺有趣的。”艾莉西亞痛快地回答著說,“以前看碟片的時候,碟片就是遠古以前的蜃樓,要是特別的東西放映,以前的房東喜歡弄這些東西。那房東是跟你不同類型的一種變態,他總結了一句話: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反派都是因為話太多而自取滅亡的。”

“艾莉西亞,你是在報怨我對你的仁慈?”基諾皺緊眉頭,感覺到了不滿。

在艾莉西亞口中的那個變態房東,當然是指黑診所的布蘭科,在那裏麵生活的兩年時間,大概是艾莉西亞這一輩子最接近普通人類的一段日子,作為一個失憶的普通人類,而不是一個殺人機器,單純地迷茫著,為生活艱難掙紮著。那種經曆說不上來,究竟是快樂還是痛苦,但卻是很容易讓人回憶,或許正是因為有那樣的經曆,才會讓那個沒有任何情緒的艾莉西亞逐漸地開始變得更像是個正常的人類。

“那是個有趣的人,有種可怕的有趣。”艾莉西亞緩緩地說,“他還有另外的一個總結。當一個平常不怎麼說話的人,突然話癆起來的時候,要不是心情不好,要不就是碰見了需要拖延時間的情況。”

“你在幹什麼?”基諾終於回過神,吃驚地問。

在說話的時候,那一個黑色的少女正舉著大劍在手心上切過,濃稠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指尖流淌著,滾落在霧氣,滴落在地麵,就好像是碰上滾燙的鐵板一樣,冒著滋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