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多年沉澱的靈水,一般不舍得用了,為了她媳婦能快些清醒過來,也為了以後還能繼續生養,我豁上老本了,他倒好,還嫌棄得慌,一點都不知情,熊孩子!”
“罪過……罪過……老姐姐,我替他向你賠禮了,你就饒恕他這一回吧。”柴有柱娘慌了,趕忙求饒。
“你求不算數,讓你兒子過來,趕緊了,別耽誤時辰。”
柴有柱被喊進了屋,在娘的喝令下,雙膝跪地,連連磕頭。
王仙姑表情這才和緩了起來,爬上炕,搬起陶罐,挪到了產婦麵前。
“老姐姐,要我幫忙嗎?”
王仙姑說:“不用。”
果然,產婦眯縫著眼,主動張開了嘴巴,任由王仙姑把“神藥”稀稀拉拉倒了進去。
等到全都喝盡後,王仙姑直起腰,說:“小鬼倒也乖順,悄不聲地溜了,沒事了。”
柴有柱娘雙手合十,連聲道謝。
王仙姑對著仍跪在炕前的柴有柱說:“柱子,你也起來吧,把你媳婦手腳解開了。”
柴有柱爬起來,懵懵懂懂望著王仙姑,問:“老姑,敢……敢放開嗎?她不會再胡鬧吧?”
王仙姑說:“沒事,她鬧不動了,不過還要往外排一排呢。”
“排啥?”
“排毒。”
“排啥毒?”
“鱉羔子,別問了,快點解開,不然就來不及了。”王仙姑喝令道。
柴有柱躍身上了炕,手忙腳亂把係緊的床單解了開來,不等退下來,媳婦忽的爬了起來,伏在炕沿上,就哇哇嘔吐起來。
她大口大口吐出的,全是紅紅綠綠的穢物,具體是些啥,也分辨不清,隻是仍有一股很衝的騷味兒。
這一次柴有柱極力忍著,不敢再表現出半點惡心來。
吐過一陣子後,女人突然哭了起來,淚與雨下,傷心至極。
王仙姑這才轉身朝外走去,邊走邊說:“好了……好了……元神回來了,用不著擔驚受怕了。”
柴有柱娘說道:“老姐姐,你別走呀,留下來吃飯吧。”
“不吃了,還有老李家的等著呢。”說完,王仙姑頭也不回地走了。
柴有柱娘衝著她的背影跪下來,五體投地磕起了響頭,打那以後,就隔三差五去王仙姑家裏,跟著學起了一星半點的“仙術”。
小鬼講完這段後,問我:“你說我死得冤不冤?”
我說:“冤不冤,這要看我娘她究竟是懷了誰的種。”
“啥意思你?”
我說:“她要是真懷了她大伯父的人種,那就一點兒都不怨,要不然,就有點冤。”
小鬼氣呼呼地說:“草,你說的倒輕巧,還有點兒冤,我他媽簡直就成了冤大頭,憑什麼一降生就讓我死,命中注定我是活八十歲的,奶奶的,就因為那個熊娘們兒,一氣之下就摔斷了我的陽氣。”
我說:“這就是命,你認了吧,乖乖修煉去。”
小鬼說:“是她罪孽深重,為什麼要我去承受?”
我說:“那你說,她懷的到底是不是孽種?”
小鬼說:“草,那都是胡說八道,她大伯身上那個播種機早就沒了,用啥下種啊?”